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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勇點頭說:“你說得有道理,但‘不大可能’並非‘絕不可能’。說不定是小偷入室,被發現以後殺人滅口,然後匆忙逃命……這種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吧。”

“這當然是一種投機取巧的解釋”,普克坦白地說,“但從現場情況看,我覺得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這我同意,”彭大勇點頭說,“咱們先假定陳虹的死有它的必然性,而且是熟人幹的。那你覺得,這個必然性在哪裏?和陸天誠的案子有什麼聯係?那個熟人又會是誰?”

“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普克說。

彭大勇撓了撓頭,說:“那得看誰有作案動機了。”

“你認為現在誰最有殺死陳虹的動機?”普克既是問彭大勇,也是問自己。

“誰有殺陳虹的動機?”彭大勇思索著說,“那要看誰殺了陳虹會有好處,或者,陳虹的存在礙了誰的事兒,威脅到誰了。”

普克看著彭大勇,鼓勵彭大勇繼續說下去。

彭大勇接著說:“我覺得這裏有好幾種可能性。比方說,雖然咱們對陸天誠的案子推想得一點兒不錯,陸天誠是實施了自己尋死以騙取大額保險的計劃。但那天晚上,他確實是喬海明推下橋去的。要是這樣的話,喬海明就有殺死陳虹的動機,因為他害怕陳虹死死咬定自己殺了她丈夫,於是他就把陳虹給殺了。”

普克點了點頭,問:“還有呢?”

“還可以有這種假設:假定那天夜晚陸天誠雖然不是喬海明推下橋的,但是喬海明還是怕陳虹為了洗脫她自己的嫌疑,一口咬定是他喬海明殺了陸天誠。那麼,喬海明就會擔心,就算自己最終沒吃上官司,也很可能從此斷了今後步步升官的指望,於是他就動了殺機,好讓警方死無對證。”

“還有嗎?”普克進一步追問。

“還有”,彭大勇想了想,說,“說不定昨天夜裏喬海明去找陳虹,本來是想跟她商量,別把陸天誠的死往自己身上推。但陳虹得到了陸天誠絕筆信中的提示,為了那筆巨額保險,不肯答應改口,所以喬海明覺得陳虹是他後半生最大的威脅,沒有別的辦法,隻好痛下殺手。”

普克笑了笑,說:“都有道理,不過老彭,你為什麼隻揪住一個喬海明不放?為什麼沒有想到別人?”

彭大勇眨眨眼睛,看著普克,反問:“你還想到誰了?”

普克脫口而出:“比如說陸天晴。”

等他說出來時,自己都感覺吃驚。為什麼會想到陸天晴呢?

果然彭大勇也對普克這個猜測感到不解。

“她?不太可能吧?”

“為什麼不可能?”普克其實是在問自己,“理論上說,這個可能性完全存在。比如陸天晴其實早就知道她哥買保險的事兒。那麼,如果陳虹死了,凡凡就成了孤兒,而爺爺奶奶年齡大了,凡凡的監護權肯定是交到陸天晴手裏,那筆保險款也就自然而然落到她手裏。”

彭大勇愣了一下:“那倒也是。不過,我看不至於,我看陸天晴不是那種人。”

“我現在也隻是隨口一說,”普克話題一轉:“其實我跟你想法一樣,就現在情況看,嫌疑最大的非喬海明莫屬。”

“是啊。現場那些帶血的腳印,一看就是男人的。現在與陸天誠案子有關的男人還有誰呢?不就他一個嘛!”

普克點點頭,說:“好。咱們就從那些腳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