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步文走了進來,胡德才身後的幾個人立刻笑聲不止,這樣的場合一個廢才有什麼資格參加,就憑他是族長的兒子嗎?真是自不量力。
步文隱隱間聽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心中的火再次被點燃,但此刻祖父和父親在此,他隻好忍讓。
“文兒,你來了啊,快坐吧。”步長發即刻招呼兒子落座。
“嗯”步文應聲道。在這樣的場合作為族長的兒子,他必須忍著,免得眾人不好收場。他擺了一眼胡德才身後的幾人,和童珊落座於父親身旁。
“步家在臨川鎮乃大家族,按照慣例,少主之位已經空缺十年之餘,為了步家的興盛,今日必須選舉繼承人”胡德才盯著上方的步長發、步中天誇誇而談,隻見他那肥胖的臉龐抽搐成了一坨,眼睛眯成一條縫,漆黑的眸子狡詐而陰險。
“胡大師未免有些著急了吧,此事關係重大,需謹慎小心。”步中天應聲道。
話音未落,胡德才身後的幾個人又開始議論,這次他們更是肆無忌憚,故意放大聲,唯恐別人聽不見。
“少主之位空缺十餘年,當然得著急了”
“遲遲不肯選舉繼承人,恐怕另有深意吧。”
“你說什麼,有什麼深意,步家後輩都乃女流,擔當不了什麼大任,好不容易有一個男丁,還是個……”
胡德才背對著身後幾人,聽著他們的言語,笑著緩緩點頭,在場的每個人都明白,這是公然的向步家挑釁。
胡德才乃一品鑄劍師,在靈川鎮比關翠財、戴橫稍遜一籌,但也是厲害人物,要知道,在靈地大陸上,鑄劍師和煉藥師都是高貴而稀缺的職業,一個小小的臨川鎮擁有三個鑄劍師已是罕見,而煉藥師則一個都沒有,因此每個家族都甚是珍惜鑄劍師,這關係到整個家族實力的強弱。
胡德才早年間步長發花重金自辰華郡挖掘而來,這些年來也為步家立了不少功勞,加之身份的特殊性,在步家幾乎沒人敢惹他,步長發身為族長也是禮讓三分。
此時,大廳之內出現了一人,此人年方十歲,乃是水靈,已成功納水,日後的鑄劍師。少年得誌,因此狂傲自大。此人正是之前在練武場羞辱步文的胡望海。
眾人望著胡望海,一時投去了羨慕的眼神,這小子年紀輕輕就有次造詣,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胡望海落座於胡德才身旁,此刻大廳之上眾人都默不作聲。
“步族長,步婷、步琪都乃女兒身,不能繼任少主之位,步文更不可能,而少主之位不能一直空缺,今日何不民主選舉。”胡德才再次咄咄逼人。
步長發,望了一眼兒子,隻見他垂首默不作聲。此刻他內心如翻江倒海般劇痛,愧對族人與父親。
眾人心中明白,所謂的民主選舉則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一切都明了,胡望海繼任少主之位,自此這個家族便要改名換性了。
望著兒子痛苦的神情,步長發一時怒由心生。
“啪”
步長發一掌擊碎了近前的一掌案椅,
“兩年後論武選舉繼任少主。”他撂下一句狠話,拂袖而去。
大廳之上一時陷入了沉默,步長發這一舉動超出了胡德才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