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你這是在幹什麼?”
“茉莉花,花色素淨潔白,風韻楚楚動人,若簪於發上更添麗色,這串茉莉花,已采摘三日之久,你知道為何仍然如此嬌豔嗎?”她笑的眼中的波光瀲瀲,動人心扉。
“為何?”著迷似的看著如此溫柔風情的舒靖容,清淺殤無意識的問著,秋千之下的她微微的歪著頭,逆著光看著她,嬌俏中透著些許的不懷好意,如偷腥的貓。
“因為在它的花蕾之中塗抹了‘魅’,攝魂毒物,會讓人產生幻覺,且被塗抹之物會保持長時間的嬌嫩,可惜你是男人,不讓把它當作發簪,可是好的利器。”感歎似的搖頭可惜道,陽光中她雙手好像泛著光。
“黑老頭竟然將他的寶貝‘冰絲弦’都給你了?”驚異的發現了舒靖容手中那冰絲一般的手套,這個可是寶物,刀劍不傾,水火不入,對於如今對毒物極具興趣的舒靖容自然是極好的,至少不會因為接觸毒物過多,而中毒。
“嗯,黑前輩對我很好。”
“我妒忌了,哼,黑老頭對我可沒有你那麼好,還天天給我試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藥!”清淺殤有些憤憤不平了,明顯的歧視對待!
“我們家阿靖乖巧懂事,我黑老頭肯定疼愛,你?可是答應我的任何的要求的,怎麼有怨言?今天試藥加倍!”黑風雄無聲無息像是鬼魅一般的出現,對著清淺殤睥睨天下的態度,在舒靖容麵前瞬間變了一個人般,笑的不見眉毛不見眼。腆著臉問道:
“阿靖,大清早的,有點餓了。”委屈的和那儒雅似書生般的形象一絲不符,清淺殤見怪不怪的撇了他一眼,同樣也笑的格外諂媚。
“是啊,是啊,娘子,相公也餓了。”
“嗯,我知道了。”隻不過是某一天隨手煮了一次清粥,竟被他們推崇到這步份上,還從此過上了老媽子的生活,她不知是該歎幸還是不幸呢?
“好,我去做。”認命的點了點頭,起身向那廚房走去,清淺殤那個吃貨,她可以忽略不計,但黑前輩,她卻是真心的想要為其做點什麼。
“小子,你喜歡靖丫頭吧。”黑風雄看著舒靖容離開的倩影突然問道,
“咳咳,那個,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清淺殤臉上有些許的尷尬,心思被人戳破就算厚臉皮如他也會也覺得不好意思。
“阿靖是個好姑娘,隻是防備心重點,你若真的喜歡她,就好好的待她,她心底其實極其柔軟,你會有機會的。”對於他,她都能像是親人的溫柔,若那小子有心的話,總有打動她心的時候。
“我知道,但,若是她心裏已經有人了,我又能怎麼辦?”微微有些自嘲的歎息著,那天阿靖看墨笙歌的眼色他可是看的清楚,看似平靜下的波濤洶湧,深刻的眷戀。
“臭小子,現在陪在她身邊的是你,好好珍惜。”言盡於此,他不再多說什麼,感情的事最為纏綿悱惻,琢磨不透,這都是他們年輕人的事,而他,已經老了。
“吃飯了。”平淡卻安定人心的聲音響起,舒靖容極為自然的將三碗用慢火細細煮的粥端在了前院桂花下的石桌上。
黑風雄看到舒靖容碗裏粥羹的時候,嘴角泛出淡淡的微笑弧度,不顧石凳上是否有灰塵,徑直坐下,接過順手端過石桌上的粥,湊近聞了聞。
嗯,是自己喜歡的桃花香味,勺子舀起送進口中,軟軟的完全不用嚼,入口清香滿溢,味道有點清泉的甜味,順著喉嚨而下,五張六腑無一不熨貼,也趕走了胸腔中的煩悶之氣。
深秋的清晨總有點淡淡的涼意。
清淺殤指尖觸到陶瓷碗上傳來的熱氣,心頭一顫,在這猶帶寒意的早春裏吹了這麼久的風,身子早就已經冰冷,這碗小米粥卻驅走了那入骨的寒意,有桂花飄落,落盡了碗中,清吹寒連那瓣桃花一並吃進了嘴中,一碗過後,口留餘香。
舒靖容看著餘尤未盡,還在砸吧嘴的清淺殤,淺淺一笑,好不勾魂攝魄,滿目風華的鳳眼裏流淌著水一般的柔情和尾角末梢挑起的狐狸般算計。清淺殤麵色不安起來,這女人笑的時候比笑,更驚心動魄的,滲人。
“娘子,你別這麼笑,我看著慎得慌。”隨即求救似的看了眼在旁看戲的黑風雄,卻隻見他戲謔的饒有興致的瞧著,無一絲出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