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手掌輕輕的撫上她那雙清冷的眼,不敢再看眼裏的那濃烈的傷,忍住心中的抽痛逆流成河,她的睫毛如羽毛般輕刷在手掌中,點點的癢意。要怎麼辦呢,阿靖,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師父,回去吧,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墨笙歌,你我回到最初點,你當回你至高無上的主上,謀劃你的江山,我如今也隻是芸芸眾生的螻蟻般的存在,艱難的活著,你我本就該回到各自的原點,不再交集,不要再見。
“阿靖,不要這麼殘忍。”墨笙歌聽著她一聲聲的含著他師父,仿佛兩人之間隔著千山萬水,越來越遠,麵容逐漸的模糊不清,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嗎?
“阿靖,師父大人來了怎麼也不跟相公說下,這不是失了禮數嗎?”清淺殤漸漸的從屋內走出,俊逸的出塵的麵容配上瀟灑不羈的笑容,如融融春水般的風姿俊秀。
“淺殤,你怎麼出來了,他,是我的師父。”墨笙歌看著她轉身朝著清淺殤走去,沒有錯過她親昵的稱呼,她叫她 ‘淺殤’,溫柔的呢喃,聽起來卻讓他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原來是師父大人光臨寒舍,阿靖,你也真是的,師父來了也不招呼著進家門?真是沒禮貌。”寵溺的在她的鼻尖輕刮了一下,笑的滿足而有著些許的無可奈何,仿佛是對著家中任性小妻子的寵愛般。
墨笙歌心頓時像受了一擊悶拳,一陣痙攣抽搐,暗藏在袖口中的手臂青筋畢露,阿靖,她竟沒有拒絕那人的觸摸,還笑的那麼幸福,如一個溫柔嬌俏的妻子般,那麼刺眼!
“師父隻是順道來看看我,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就沒有通知你。”舒靖容定定的看著清淺殤,眼角掃了一眼,臉色突然蒼白的墨笙歌,身體有一瞬的微怔,卻依舊對清淺殤笑的溫柔,她畢竟不是善良的人。
既然是師徒關係,就不必曖昧不清,離開吧,不要在她如此軟弱的時候出現,因為她會怕控製不住眼中的清淚,在她眼淚掉下來之前,離開,讓她保留最後一絲的自尊。
“是嗎?師父,既然你有事,那我也不便挽留,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阿靖的,她可是我的娘子,師父就不用擔心了。”清淺殤看著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故意的強調了‘娘子’這個詞,他記得這個男人,自稱是阿靖的師父。
但他看阿靖的眼神,很不對勁,那明明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才有的眼神,所以他出手了,故意假裝和阿靖親昵,宣布自己的主權,他看到了那個男子神傷的落寞,本有些欣喜的心緒卻在觸到舒靖容,那空空的眼神時,沉默。
她的眼底沒有他!她喜歡的是他?那個墨笙歌?
“阿靖,我會等你回來,隨時。”深深的再看了一眼,隨即便轉身離開,就如他來時的悄聲無息,走的時候除了那一樹的桂花樹開的無聲,不留一絲的痕跡,舒靖容慢慢的走向那棵桂花樹,眼神落寞,沒有說話,細小的花骨朵落在她的肩頭。
馥鬱的香味讓人深深的沉迷,醉人的芬芳帶著點恍惚的夢璃,心觸不及防的痛了,死死的按著那個痛的地方,暗藏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我以為,我不會哭,卻終於在你轉身離去的時候,淚,決提,我愛過你,隻是,不想再愛了。
九月近,茉莉晚香。
玉骨出塵纖手摘,半開偏得美人憐。銀床夢醒香何處,隻在釵橫髻鬢邊。
舒靖容獨在花陰下穿茉莉花,花蒂上恰好有個孔,能穿在簪子上,很是巧妙。暗香殘留,幽遠沉靜,全無甜膩之感。秋千之上,風姿綽約微蕩起陣陣的漣漪,清風徐來,幽香暗動。
“這是茉莉花?”身旁的清淺殤問道,伸手便要輕觸那玉般的花骨朵。
“別動,這不是一般的茉莉花,花蕾之上塗抹了無色無味的劇毒,屏息,不要沉溺這清雅淡香中,會讓人產生幻覺。”舒靖容頭也不抬的提醒道,手指依舊不停歇的穿著手中的茉莉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