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你們都選擇幫他?幫那個賤種?”不可置信的夜哈煜喃喃出聲,似在問慕容宸洛,有像是在問自己。
“至少他是心懷天下的,你的心裏除了自己便什麼也沒有,無論是誰都能下得了狠手。”舒靖容替慕容宸洛回答了他的問題,論心計,他不見得比夜吹寒差多少,但他敗就敗在對誰都能如此的狠下心,這樣的自私與狹隘讓他失去了所有人的心。
慕容宸洛卻在突然之間出手,在夜晗煜身上虛指了幾下,淡淡的下令。
“來人,將大皇子捆了。”完全的是已主事著的身份下令,那攻城將士身上的殺氣為褪,宮殿之上局勢又在悄悄的發生著變化,舒靖容和夜吹寒暗中交流了下眼神,這般的情況夜吹寒是料到過的,隻是不知他會這般的迅速而又理所當然。
“攝政王,夜晗煜再怎麼說也是我夜月的皇子,就不需要您出手,交給我就好。”夜吹寒擋下了那正要上前的侍衛,微笑道,那笑意卻未傳達在眼底。
“嗬,是嗎,三皇子真是無情,這局勢才一穩定,就要分清主權嗎?不過,那國舅爺和皇後,三皇子打算怎麼處置呢。”慕容宸洛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寬大袖口下的手掌卻是慢慢的握了起來,這是他情緒起伏的習慣性動作。
“夜月的事情,便會以夜月的規矩來解決,攝政王不用擔心。”
“是嗎。”眼中的詭異莫測的眸光淡淡的冷意,衣袖一揚,不再多說什麼的落座於原座之上,今晚的精彩可不止於此,他不介意慢慢來,如夜晗煜所說,引狼入室可是有很大的風險的,夜吹寒,你心裏應該明白這點吧,我就看看,你到底怎麼將打發我的軍隊。
“父皇,你沒事吧。”掃過一旁匍匐在地的木良敬,再死死的看了眼怔怔的出神的木茴清,夜吹寒的臉上有抹刺骨的寒意,很多時候,血仇就該用血來報,不是嗎?
“皇兒,不用擔心,父皇沒事。”慈愛的神色終於緩和了那一直繃著老臉,蒼老的銀絲密布,身為最尊貴的皇帝,看上去卻像是丟了魂魄般的失神,也許是還為從剛剛夜晗煜弑父的現實中緩過神來。
眼神複雜的看了看身旁的木茴清,心中的恨意滔天依舊,他已經無需再顧及著什麼,隻需手指再掐著那纖細的脖頸,這個惡毒的女人就會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他也可以為他的蓮兒報仇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他靜靜的盯著木茴清,豔美的麵容之上,雍容華貴的氣質一絲也無,發絲繚亂,衣衫不整看上去狼狽不堪,木茴清就那麼愣愣的看進了他的心裏,如死水般的眼眸中突然濕意暈染,一顆清淚滑落臉頰。
“皇上,你從未愛過清兒嗎?”執著的就算是他要殺他,也要問清楚這個問題,若是不愛,這十幾年的寵愛算什麼,若是不愛,這十幾年的恩愛隻是一場笑話?
“你殺了我的蓮兒,還要我去愛你?我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你!毒婦,你離死期不遠了。”惡毒的話語就像是最後一棵稻草一般,壓垮了她脆弱的最後一根神經。
“你竟如此恨我,這十幾年又為何對我好,我恨你,你不是要我死嗎,皇上,我讓你親眼的看著,就算我死了,今生今世,我比化作冤魂一輩子糾纏你,一輩子!”死氣蔓延的眼突然迸發出詭異的光芒,手緊緊的抓住了皇帝的手,袖口一揚,手掌間多了把匕首,狠狠的帶著他的手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瑰麗的紅緩緩的從那身豔紅的華服中滲透出來,皇帝不可置信的看著被她手死死抓住的手掌,她的眼就那麼睜著,終於死了,還是死在他的手裏,多年的夙願得以實現,為何,心中卻有一種痛在蔓延?她說:化作冤魂糾纏一輩子?
“不,不,母後,母後!”夜羽萱踉蹌的跑到木茴清的身邊,今日的所有一切發生的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死命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淚如雨下,下唇滲出點點的血珠卻油然不覺,她的父皇一直想要殺了她的母後,那麼,這麼多年,在所有人麵前的恩愛算什麼?她的存在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