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春風裏的一把劍(1 / 2)

當太陽光再次眷顧到這個世界,春風也輕輕的撫摸著這個熟睡中的小山村。一隻早起的鳥兒百無聊賴的在天空中飛來飛去,偶爾向下方那個小身影投去疑惑的一瞥。陽光下的單薄身影正在默默的洗衣服,手裏拿著一片葉皂,另一隻手輕輕的按著自己換洗的衣服,小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其實現在不要想那麼多吧,那些能改變的自會改變吧,還是考慮中午吃什麼比較好,恩對的,荷包蛋麵可是好久沒吃了,就是它啦。”淩宇心裏想道。

隻怪這春光太迷人,隻怪這微風太和煦,所謂的大戰似乎並不能影響這個安靜的小地方。門前的大黃狗是這麼想的也許,慵懶的躺在陽光下,偶爾眯起眼睛看看自家的小主人是不是還在,然後躺下,然後再嗅一嗅躺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抽一抽鼻子舔一下,誰又能說它微微咧起的嘴巴不是在笑呢?

淩宇站起了身,用幹毛巾小心的把手擦幹,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晾在衣杆上。轉身,回屋淩宇拿了一本書出來。無論在什麼時候這個世界上總會有讀書人,更何況是在一個儒家盛行的時代。

“子疾病,子路請禱。子曰:“有諸?”子路對曰:“有之。誄曰:‘禱爾於上下神隻。’”子曰:“丘之禱久矣。”子曰:“不然,獲罪於天,無所禱也。”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

淩宇細細的讀著這段被當今儒家,包括整個修煉界都奉為神聖的一段話,這段話誰都會背,他就刻在當今世界儒家祖地的仁宮前的石碑上。當年孔聖人徵境化羽,高彈一區文王操而染恙,與子路的這番對話被曆來的大修士所推崇。

當世儒家修劍不休法!儒家的一器破萬法的正確性,早已被那些劍下的亡魂詮釋得無比透徹。

淩宇知道自己的不足,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先天元氣吸納堵塞可不是在這個小山村能夠解決的,他要去外麵看看,小小的一個武試說實話還不足以讓他心煩或者牽掛。他自己有自己的心思,想著想著,他放下了書,走到門前撿起一根小樹枝在院子裏慢慢舞動起來。

他沒係統的學過劍法,也沒被什麼所謂的高人指點過,更沒被什麼人說過天賦異稟之類的玩笑話,對,連一個和他開玩笑說他有修道天賦的人都沒有!

他隻能學劍,他並不能說自己愛劍,在這暖洋洋的小村子裏誰愛冰冷的鐵劍。

如果說淩宇的舞劍帶著的是無法抉擇的悲哀,那麼另一座山峰上的黑衣男子恰恰與他相反,他也在舞劍,他在對人舞劍!

“久聞儒家子墨天賦異稟,含劍而生,以劍為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子墨麵前站了個人,這人粗布短衣,手裏拎著個飯盒,腋下夾著個黑傘,眼帶一絲笑意的看著子墨,雖說他在認真的和子墨說話,可任誰看都會覺得他隻是個普通的農人。

”墨家向來與世無爭,這次竟然派你出來,墨家是要出世嗎?“子墨停下身,沒有理會麵前男子的恭維,反倒有些迷惑也許還帶了一點緊張,亦或是一點興奮。

“天要黑了,窩在地下的人總要出來透透氣吧,再說當年六代人皇和你家孔聖人連手壓製墨子兩千年,現在也是該出來算算賬了吧。”男子將傘慢慢打開,然後打來飯盒,坐下,撐傘,吃飯。“有點餓,讓我吃飽再來。”“可以“,子墨也是點了點頭,然後靜靜坐了下來,看著遠方眼睛裏帶著一絲迷惘。

風還是靜靜的吹,有太陽將山下剛剛融化不久的溪水慢慢蒸溫然後依戀的看著它流走。

半柱香,山峰上的風輕輕地將飯菜的香氣吹去,子墨也握了握手中的莫語劍。

“來吧”。

“行”

天地間的元氣波動有了變化,子墨拔出了劍,對,那人叫公輸夜,他合上了傘,兩人均往前邁了一步,劍尖與傘尖碰了一記,天地間便多了一聲巨響,十裏之外的一棵鬆樹上的一棵鬆果突然間掉落下來,砸到了一隻不明真相的小鬆鼠的頭上,鬆鼠驚了一記,快速的向遠方跑去,數秒過後,這一片的所有鬆果都墜落下來,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兩器相碰時某一點的力量外泄,竟恐怖如斯!

絲絲寒氣從莫語劍上滲出來仿佛將這太陽光都稀釋了一些。突然間天黑了,天上的太陽被一把傘遮住了,公輸夜哼了一聲,欺身到子墨麵前,絲絲白發就快貼到子墨的臉,然後天地突然間靜了下來,莫語劍輕輕地貼在了他的脖子上,發出嗡嗡的輕鳴聲。子墨繃緊的臉舒展開來,然而公輸夜也是笑了,因為黑傘也是靜靜的停在子墨的頭上。天空中傳來一陣大雁的叫聲,上方原本凝聚著的白雲被震開,似乎承受不住兩個人的氣息似得。

“刷”,兩個人分了開來,靜靜地看著對方,瞬間兩人都大笑開來,然後全都縱身一躍一個向北,一個向南,慢慢消失。既然注定相遇就要相戰,那就互相假裝看不見吧,所謂天才與天才的友誼也許就是這樣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