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小山,連雲朵都不願意多留戀的小山。總而言之,作為四界最為普通的人界中的一座山,它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山裏的人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爾有個別修士從天空中飛過時,也許會為那些羨慕尖叫聲落下自認為恩賜的一瞥,但這幾秒鍾的眷顧又能為這片平凡村莊帶來些什麼呢?
“我打死你個小毛頭!天天惹你妹妹哭,你就不能好好逗她玩嗎?”一個中年婦人從一個小屋子裏衝了出來,手裏拿了一個雞毛撣子。婦人看上去三十多歲,雖然在教訓兒子,但從清秀的眉宇間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定也是美麗非常。“好了好了,雪兒,小宇也還小嘛,男孩子調皮點也是正常的嘛。”一個健壯的中年男子從房間裏走出來,懷裏寵溺的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再說了,香香不也睡著了嗎。”男子寵溺地看了懷中的孩子,一臉笑意地說道。
這是這個小村子裏最普通的一戶人家,男人世代打鐵,是這小山村裏唯一的鐵匠,叫淩方。因為山裏和外界溝通少,一個鐵匠在這倒也是能讓全家人飯吃飽。婦人叫高雪,是一個孤兒,被村裏的老人養大,和淩方青梅竹馬。
話剛說完,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跑了進來,“媽,我餓了,我要吃飯”男孩看上去眉清目秀,就是眉宇間透著一股桀驁的味道。高雪看了看男孩,眼中閃過一絲憐愛,嗔道,“下次再惹你妹妹哭,就別想吃飯,現在快回桌子上坐好。”
飯桌上幾盤青菜,再加上幾盤野味,倒還算豐盛。“小宇啊,過兩個月,武試就要開始了了,怎麼樣有信心嗎?”“爸,我當然有信心!”淩宇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說道。“好樣的這才是我淩家的種!”淩方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臉上滿是欣慰,不禁多喝了兩杯。夜很長,男人被女人扶進房裏休息了,窗外傳來蟋蟀不甘寂寞的聲音。淩宇偷偷從床上爬起來,搬了張小凳子在門口坐下,月光灑下來,淩宇靜靜大看著天上掛著的那輪圓月,心裏卻有著吃飯時不曾有的恐慌,他不是在恐慌武試,他在恐慌自己的未來。
別人也許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可淩宇自己最清楚,村長說的話不是騙他的,自己先天有損,吸納天地元力的能力要別人差很多,,雖說自己這幾年的武試自己靠著經常打獵的實戰經驗贏了這些還未真正踏入修煉道路的孩子,但淩宇的心可不在這個武試,他想出去看看這廣闊的世界。想著想著,淩宇不禁歎了口氣,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昏昏睡去。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五米之外,他那原本醉酒的父親卻站在窗前,抱著肩膀微微抽搐的高雪,身子挺得筆直,眼睛望著大山的山頂,眼神中時而閃著回憶,時而又充滿著複雜。
四界有名的哲人說過,這個世界上的夜晚永遠不曾屬於睡著的人。遠在兩百裏外,一個穿著黑色儒衫的年輕男子盤坐在山頂上,一把墨色的劍平放在他的腿上,男子生著一張女人見了都會妒忌的臉,高高梳起的黑發更是平添了幾分冷意,可是這男子俊美臉龐此刻卻滿是疑惑,“天師讓我日夜守著這小村莊到底有何用意,難道天師受傷就是因為這個。。“雖然心裏充滿了困惑,男子還是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遠方那早已陷入一片黑暗的地方。
與此同時,四界的正中心——四界山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那最高的山上,看著遠方無盡的黑夜,眼裏閃過一絲悲哀與蒼涼,回頭看了看跪在下麵的人,緩緩說了一句話“這是時代的戰爭。這是位麵的戰爭,他日四界將以我等為榮!”“將以我等為榮!將以我等為榮!”下方傳來的陣陣喊聲混合著夜裏的寒風似乎給這無盡的黑夜帶來一種顫動,而老者此時蒼老的麵容也是似乎舒展了一些,“大帝與我們同在,他們的血脈也要我們來守護,魔界之人,其心可誅,現在我代表四界山發出人皇令,大戰將起,四界所有修士準備備戰,各大學院,宗門開始萬年最大的招生與試煉。”下方閃出幾道人影,個個氣息雄厚皆俯身行了一禮,道“接令!”
“散了吧”老人一身令下,下方聚集的人群散開來有的著急地將消息送回各自的勢力,直接禦空飛起,有的則是不慌不忙甚至招呼起長久不見的老朋友起來。突然間人群中讓出一道路來,三個男子和一個美婦人人慢慢地走了過來。一人黑發披散,兩道似刀刻的的直眉對在一起,一股力量之感爆發出來;左側是一紅妝美婦,頭戴一黃金色發簪,臉上不施半點粉末,卻有一種冷豔的氣息慢慢溢出;在右邊是一青袍老者,一臉的淡然笑容,尤其是那雙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睛,似有無盡的星辰孕育其中;最後是一紅發中年人,嘴角微微的上揚著,似乎在若有若無的笑,但如果有細心的人會發現另外三人竟似乎都刻意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
四人慢慢地走著,人群中也慢慢多了一些聲音,“看到沒,那是四大古府的府主們,這次大戰準備也是把他們驚動了。“一個老者麵帶激動之色但的說道。“話說這次招生可是麵向四界,無差別招生,隻要通過大試煉就能進入四古府,管他什麼大戰,那還要好幾百年呢,可是這古府的資源可是能讓人成為這天地間的頂尖強者啊。”一個年輕人麵帶希冀之色的說道。“可四大古府的試煉哪有這麼好過的,更別說是四界的所有天縱之才一起來搶奪那幾個名額。。”“是啊,恐怕那些遠古巨族也會來摻和一腳,唉,誰又能和他們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