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決戰(3 / 3)

刹那間,他們又過了十多招,蘇定海一手使槍法,一手使劍法,槍法與劍法間又變幻無常,蘇玄竹逐漸感到招架不住了——不,與其說是對方武功高強,自己技不如人,不如說是自己的身體出了狀況:他感到自己的四肢漸漸地麻木,動作也越發地遲鈍,好像自己正在逐漸喪失對身體的支配權。“是迷煙的藥性發作了!”蘇玄竹第一時間想到了這點。迷煙的解藥加上從楚紫茗身上搜到的也不過隻有兩人份,可在出發之前,他們把解藥等分成了三份,即每個人其實隻有三分之二的藥量,如果時間短的話或許還能夠挺的過去,可他們在山莊裏已經呆了太久了,加上如今與蘇定海的一番激戰......他已經明白了蘇定海之前隻是一味與他纏鬥,卻幾次不下殺手的原因了:不用他下殺手,時間一到,自己自然會敗下陣來。

看到蘇玄竹出招的動作越來越慢,蘇定海的臉上莫名泛起一個詭異的笑容。突然,他刀鋒一轉,刀尖徑直向站在一邊正不知所措的雲鶴刺去。蘇玄竹見此,想也沒多想就揮劍來擋,卻隻見蘇定海攻勢一收,刀鋒再次回轉,向著他握劍的手腕刺去。蘇玄竹舉起左手的劍鞘欲擋,左肋下不經意間露出一絲空擋。蘇定海好似早已預料到似的,右手刀鋒再次回轉,刀背向他的左肋掃去,同時左手刀鞘狠狠砸向蘇玄竹右手手腕,隻聽“鐺”的一聲,蘇玄竹手中的劍已被砸落,同時左肋受了重重一劈,連退了幾步,吐出了一口血來,此時的他迷煙的藥性已完全發作,站都站不穩,隻能勉強用劍鞘支撐著地麵。

“哈哈哈哈!”蘇定海瘋狂的笑聲再次響起,他望著遠處的蘇定川,說道:“你還真以為你的那條老命我這麼在乎嗎?親眼看著你兒子一點點被折磨致死一定比你自己死還難受吧!”說著,他把刀架到了蘇玄竹脖子上:“據說被淩遲的犯人能被割幾百刀而不咽氣,我這第一刀該從哪裏下手呢?”

“不要!”從一開始就一直呆呆站在一邊的雲鶴此時突然衝了出來跪著擋在了蘇玄竹麵前,懇求道:“義父,求求你,不要殺他!”

“你出來幹什麼!滾到一邊去!”蘇定海朝著雲鶴罵道,語氣卻不再像剛才那樣波瀾不驚,而是帶著鮮有的焦躁與怒意。

雲鶴的眼中少有地滲出了兩行淚水,聲音也變得哽咽:“義父您從小就教我,有仇不報非君子,有恩不報也非君子,這個人他...他救過我好幾次,他...他是我的朋友!”

“我再說一遍,滾!”蘇定海的語氣已變得異常嚴厲。

“雲鶴不走!”這次她十分堅定地答道。

“好!好!”蘇定海的聲音中頭一次透露出了寂寥與落寞,還帶著一種心灰意冷“既然你為了這個小子可以違抗我的命令,那我就連你一起砍!”說著,他右手上揚,揮劍準備一次砍殺他們兩人。

就在這時,蘇玄竹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拔下了身前雲鶴頭上的發簪,向著蘇定海的胸口刺去。他本想刺的是蘇定海胸口的潭中穴,可他已經沒有力氣找準穴道了,發簪的位置一偏,正好劃破了一條心脈血管,刺在了蘇定海肺葉上。隻見一時間,大量鮮血從蘇定海的胸口湧出,接著,原本紅色的血液漸漸變成了黑色。

“發簪上有毒!”雲鶴看到此情此景,突然想到這支發簪正是蘇玄竹送給她,她親手喂過毒的那支,她急忙把蘇定海平躺放下,接著慌慌張張地從口袋中翻出一個小瓷瓶,從瓶中倒出一粒解藥,要喂蘇定海服下,不知是因為迷煙毒性發作還是緊張,整個過程中她的手一直在不住地顫抖。

可沒想到蘇定海推開了雲鶴的手,看著雲鶴淚眼婆娑的臉,他的眼神卻變得分外地柔和,甚至還有一絲慈愛。他把手伸到空中,似乎想要撫摸雲鶴的臉,可剛伸到一半,那隻手卻突然落下,他也已經沒有了氣息。

此時天早已大亮,外麵的街道也已一片繁華,忙忙碌碌的商販差役中沒人會注意到今天淩晨風雪山莊內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