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采完花之後,楚紫茗便找了個理由支開了春喜,徑自一人回到了所住的小院中。她四下望了一遍,確定了沒有人之後便把那塊石頭從袖袋中拿了出來,手掌用力一握,黑色的沙子和細屑便從她的指縫中漏了出來,原來,這塊看似像是鵝卵石的石子其實是用黑沙和黑蠟混合起來的蠟塊。她從已經粉碎的蠟塊中拿出來一張小紙條,展開之後,紙條上赫然寫著:雲鶴任務失敗,速找出第五把鑰匙,將功贖罪。
當日吃過晚飯之後,蘇玄鬆才回到小院中。此時楚紫茗對著燭光,正在擦拭著一支銀簪。這支簪子看起來極為普通,簪頭是象征吉祥的祥雲與蘭草,簪身倒是有些奇異地被打成了三棱型,三個棱麵都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圖案,咋一看也就是一些吉祥寓意的花紋。
“我以為這支簪子你已經藏起來了,怎麼今天又翻出來了?”蘇玄鬆有些不解地問道。
“再過半個多月就是八月十五了,我想中秋祭祖的時候戴著它。這不,好長時間不拿出來用了,都有些發暗了。”楚紫茗一邊說,一邊也沒有放下手中的活。
“你其他漂亮的簪子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用這一根。”蘇玄鬆站在她背後說道,“另外中秋祭祖也不用太過緊張,荃叔都會一一安排妥當,你隻要跟著做就行了。”
“總有些不一樣的,”楚紫茗像是沒有聽到他後半句話似的,接著說道:“這支簪子是我們成親時爹親手交給我的,是奶奶和娘一代代傳下來的。”
說起這支簪子,倒也有些來頭。風雪山莊曆來家境殷實,但這支看似不起眼的銀簪卻像是一種女主人的標記一樣,一代代地傳了下來。蘇玄鬆曾看到他的母親也戴過,據說他母親也是在大婚的時候,由她的婆婆親自為她戴上的。但究其原因,為什麼這支不值錢的銀簪會成為傳家寶,卻無人知道。
“再說,我是真的認為這支簪子很漂亮。”說著,楚紫茗把已經擦亮的銀簪插到了自己烏黑的發髻中。“對了,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呀?天天那麼晚回來。”她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沒什麼,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蘇玄鬆漫不經心地說道,“還有,就是一些關於鑰匙的事。”
“鑰匙?是天水密閣的那五把鑰匙嗎?”楚紫茗看似一下就來了興趣,“我在天水閣當差的時候也聽說過一些,據說那五把鑰匙造型各異,從外表上看,絕對看不出它們就是開鎖的鑰匙,那五把鑰匙到底都是什麼?在誰手裏呀?”楚紫茗難得一下子問了一長串問題。
蘇玄鬆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下來,他緩緩說道:“關於鑰匙的形狀,隻有我爹和掌管鑰匙的人自己知道,這五把鑰匙中,有兩把就在風雪山莊中,另外三把則交由我們家的三位世交掌管。”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蘇玄鬆前去打開了門,蘇力手捧著一個烏木盒子,恭敬地向蘇玄鬆道:“少莊主,我已經桉您的吩咐,把鑰匙從庫房中取了出來。”
“知道了,把它放在書房的暗格中就行,我明早自會處理。”說完,蘇玄鬆向蘇力揮了揮手,蘇力便行了個禮,退出了小院。
在他們交談的過程中,楚紫茗沒有回頭去看過一眼,但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內容之後,她卻在不知不覺中神色一緊。
當晚三更,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從書房虛掩的窗戶翻了進去。借著微弱的月光,她輕車熟路地從書架上取下一卷竹簡,展開竹簡後,從裏麵取出一把銅製的鑰匙。接著,她端起書桌上的硯台,硯台下有一個鑰匙孔,她把鑰匙插進空中,隨著一聲響動,書架旁的牆上出現了一個暗格,暗格中除了一些文書之外,還有一隻烏木盒子。正當她準備把烏木盒子從暗格中取出時,突然一張大網從天而降,正當她快要被那張大網罩住時,那黑衣人隻是在地上一滾,便滾出了那張大網的範圍。
接著,原本漆黑一片的書房突然一片明亮,幾十個手持棍棒器械的家丁突然舉著火把或燈籠,從窗戶,門口和房梁上竄了出來,把黑衣人團團圍住。
“大膽小賊,快點摘下麵罩,乖乖投降,等會兒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為首的一個壯實大漢向那黑衣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