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傾城也已經選好了三支毛筆,一整套中等的筆墨紙硯。三十張生宣,又要了一百張練字用的毛邊紙,都攏在了一起等著結賬。
那小夥計出來見方傾城要了這麼些東西,自然歡喜。抱著放在隔間裏的十來本半新不舊的書,一塊堆在了櫃台上。
“您看,這是昨個有人賣給我們書肆的,雖是久了點,但是照看不誤,還便宜哩。”小夥計嘿嘿一笑,衝方傾城眨了眨眼。
方傾城回以一笑,隨手翻了翻,就道:“大妹子算一下賬,這些我全要了。”
小夥計咧嘴一笑,手裏的算盤劈裏啪啦一陣響後,就報了一串數字,“大姐,你選了一套徽州的筆墨紙硯,雖是中等,但徽墨卻是上好的,是十兩銀子。生宣一百文一張,毛邊紙十文一張,三支毛筆共一兩九百八十錢,至於這些舊書,就算您二十兩吧,這樣一共是三十五兩九百八十錢。”
方傾城摸出三十六兩銀錠子,遞到小夥計手裏,笑道:“多餘的就是你的親苦錢,不用找了。”
“多謝大姐,多謝您唻!”小夥計還以為這大姐聽到這麼些錢,還不得放下幾樣紙筆啊,沒想到全要了不說,她還有賞錢,連忙喜不自禁的連連道謝。
這邊方傾城告別了小夥計,繼續往鎮口集合。
而此時的柏蒼村方家裏,趙柳兩頰暈紅,眉目盼兮的捧著手中的書信。想起給他寫信的芳娘,想起芳娘那雙寫字的手摸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兩人在村口樹木的掩映下親吻,芳娘伏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的耕耘,身體越發燥熱。
“唔…啊…啊…”趙柳忘情的動了起來。
翻過籬笆牆,剛落地的苟籬笆四下掃了一圈,小心的往偏房走去。
原來前兩天狗三子堵方傾城的事,已經傳遍了村子,順便被狗三子爆了老底的苟籬笆,也被罵了個臭死。
苟籬笆回家後,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從來都是她把別人害得家破人亡,臭名昭著。沒想到陰溝裏翻船,竟然被方傾城那個賤丫頭給收拾了。想到這裏。她狠狠一咬牙,就決定將方家偷個底朝天。可氣的是,狗三子竟然不聽她的話了,不跟著來也罷,方家賤丫頭家可是有兩個漂亮男子的,嘿嘿,到時候就都是她自個的了。
走到偏房,見屋裏沒人,苟籬笆心中一陣失望。
將偏房裏都搜了一遍,也隻搜出一把漂亮的繡線還值點銀錢。往懷裏一揣,就往正屋行去。
可剛貼上牆根,就聽到了一串嗯嗯啊啊,腦袋一熱,猛地推開門就閃了進去,還不忘拴上門栓。
再轉頭看到衣衫半退,小臉酡紅,身體也呈現粉紅色的趙柳時,再也忍不住了,嗷的一聲就撲了上去。
趙柳不妨有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要藏起手中的書信。抬頭一看,竟看到了頭發斑白,一雙老鼠眼的苟籬笆,連忙驚叫出聲,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遭瘟貨,你要幹什麼,滾開,滾開!”罵著,大力掙紮起來。
苟籬笆早已掐住了趙柳的一雙玉臂,老鼠眼裏精光一閃,一把奪過書信,大體看一遍,也就看懂了這是一篇豔詩,卻是林芳寫給趙柳的。嘖嘖出聲,“趙相公果然淫蕩,竟然連咱村的那位大才女,舉人娘子都勾搭。”
“閉上你的臭嘴!把信還給我。”趙柳意欲搶奪,沒成想卻被苟籬笆給抱了個正著。
火熱的身子觸到冰涼滑溜的綢子衣衫,趙柳舒爽的叫了出來。
苟籬笆聽到,恥笑一聲,“今個我老婆子就教訓教訓你這個蕩夫。”一張臭嘴更是向趙柳的紅唇堵去。
“唔…你幹什麼…”
“啊!不要啊,好疼啊,你個遭瘟貨竟然敢碰我,滾!滾!”趙柳嘶聲尖叫,捶打著苟籬笆的雙手卻漸漸停了下來,哇哇的哭了起來。
苟籬笆狠狠做下,一邊羞辱他道:“老婆子我一進來,你都做起來了,裝什麼貞潔烈夫?誰家的夫郎像你似的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你也配碰我?也不散泡尿照照鏡子,自己什麼德行!”趙柳抽噎著,呲著牙恨道。不過片刻,又叫了起來。
“不配碰你?那老婆子現在做的是誰啊。我呸!真當自己是什麼好鳥了,你跟那位大才女早就勾搭成奸了吧。方傾城就是個活王八,你跟她成親的時候早就不知被幾個女人做過了吧!”
聞言,趙柳嚇得一跳,心中一緊。不過轉念一想,成親時自己不是處子之身,妻主也沒追究過,心下又安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