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方韻卻有些羞惱的瞪了自家姐姐一眼。他也已經十二歲了,不是沒幻想過他未來的妻主,今日姐姐一說,好似點破了他的男兒心事似的,心裏就像裝了一隻兔子砰砰直跳,臉都羞紅了。

“你快出去啦,不要在這裏笑話我了,姐姐,你快走啊。”說著,就要趕方傾城走。

“可是,我還要哄小娃睡覺呢。”

“快走吧,交給我了。”

方傾城被自個弟弟推了一個釀蹌,也沒見她平日乖巧的弟弟來扶她一把,就被趕出了屋門。

“阿城,什麼時候開飯啊,我好餓呢!”這時,趙柳嫋嫋婷婷的走到了門邊,拉著臉直勾勾的盯著方傾城。

看見是他,方傾城也沒什麼好氣,不鹹不淡的道:“馬上就開飯,你過來幫忙吧。”說完她就走進了灶房。

“憑什麼?”趙柳尖銳的嗓音劃破了夜的寂靜,憤恨之色溢於言表。

方傾城一轉頭,聽到這話,見趙柳還是一動不動的杵在那,無賴的來了一句,“就憑你要吃。”

“你的意思是我不幫忙就不能吃,對吧?你要餓死我對吧?”趙柳臉上一片扭曲,眼神怨毒,陰陽怪氣的道。

“對,你說的很對,我就是那個意思。”方傾城也不想再讓步了,他怨恨的神色她看的清清楚楚,以前在家族中也看過不少,有一些是她的對手,有一些是她的敵人,他們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寫著,你欠我的,你不該贏我,我恨你。可她不欠那些人的,因為適者生存,優勝劣汰。她更不欠趙柳的,相反是趙柳欠原主一片真心,他為什麼能這麼無恥的表達他的恨意,仿若理所當然!

“哈哈,可是你沒本事餓死我,殺人是犯王法的呢,哼,草包!”

“好,我是草包,你去找不是草包的吧,請吧。”方傾城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心裏卻一片寒涼,她為原主不值,她的深愛換來的不過是狼心狗肺。更覺得自己特麼的眼瞎了,才想去調教改造這個男人。

趙柳聽到方傾城決絕的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他以為她隻是一時氣急了,才拿話嗆自己的,她有多迷戀他,沒有人比他心裏更清楚,當初不顧一切,什麼也不在乎的娶了自己。可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以為她會跪下來求他原諒的,最不濟,也是像前兩天一樣忍耐著,不敢朝自己發火。這下怎麼辦,他現在還不能走啊!

“嗚嗚嗚,小娃,我可憐的兒子…。”趙柳突然痛哭了起來,他本來就是真著急,哭得更真心實意,孤注一擲了,他把方傾城惹煩了,現在也隻有孩子這一個籌碼了,他看得出方傾城對這個賠錢貨是真好,比以前的她對他都好,好得讓他嫉恨。

方傾城心裏一突,深邃的雙眸頓時看向趙柳,見他不像假哭,也有些躊躇了。

有沒有夫郎,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而且還是一個既不想看也不想吃的夫郎,所以剛來到這裏時,也想過跟他和離,可後來想到這裏的製度對男子的不公,還有小娃還小,不希望他這麼小就沒了親生父親的陪伴,也就認命的跟他過日子。可趙柳太不靠譜了,現如今更是惡劣。

微微歎了口氣,淡淡的道:“好了,別哭了,去洗臉吧,待會吃飯。”平淡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也不帶一絲感情。

可她還是決定留下趙柳,隻因他是小娃的生父,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因為隻有母親,沒有父親,而造成什麼性格缺陷,就是有半分的可能也不行。

方傾城從鍋裏舀了兩瓢水,抖摟出麵口袋裏最後一碗大米,洗了洗,放進鍋裏點火煮著。想著韻兒挺喜歡地瓜甜絲絲的味道的,沉吟了一下,從灶旁扒拉出一個大地瓜,削皮洗淨切成丁,也全都放進鍋裏。

兔肉洗淨,切成小方塊,放入清水中浸泡了兩刻鍾後,她把兔肉撈出放在盆裏。方傾城為了這頓兔子肉也是下了老本了,努力回味了她三十幾年吃過的美味佳肴,凡是與兔子有關的,她都想親手烹調,再品嚐一遍。可想到這個時空辣椒,胡椒,麻椒,香葉,菌桂,砂仁,好多香料都沒有的現狀,也隻能做最簡單的清燉兔子了。

見趙柳在添柴燒火,不一會兒,把另一口灶也燒旺了。方傾城抱著油罐刮了刮,好歹刮出了兩口油倒在了鍋裏,放上蔥薑蒜炒出香味,幾顆小油菜下鍋,放入兔肉,撒上鹽,煸炒了一番。又舀了一瓢水,上火燒沸,撇去浮末。將灶火減小了一些,蓋上鍋蓋燉了起來。

趙柳雙眼鋥亮的瞪著燉兔肉,地瓜粥都快熬過了,還在瞪著。方傾城也知道指望不上他了,連忙拿大海碗盛上三碗粥,遞給了那位‘趙大爺’,這回趙柳也反應過來了,什麼也沒言語就端著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