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軒卻不屑一顧道:“你怎樣,又與我何幹,我才不管你。哼。”
李星漢威脅道:“小軒,你可別惹怒了我。再這樣,我就,我就天天把這劍放在床上陪我睡,讓你對我產生依戀,到那時,你可就跑不掉了。”
嚴小軒賭氣道:“隨你,反正我現在不過一把劍,你又不能拿我怎麼樣。等我幻化了人形,我第一個收拾你。”
李星漢訕笑道:“小軒,我和你開玩笑,別做真,誰當真,誰是小傻子。”
可木劍卻沒了一點動靜,甚至一絲聲響。
龍鳳樓彩布倒懸,亦如彩虹橫空,絢爛無比。
蕭白鳳關切道:“星漢老弟,不必愁眉苦臉,這龍鳳樓定然不會是龍潭虎穴。到了這裏,你必然會流連忘返。上官小姐的風采,定然令你眾生難忘。”
李星漢仇恨地望著蕭白鳳,恨不得上去撲咬他一口。
剛走到百鳳樓門口,便瞧見那各色花枝招展的姑娘往前蹭著。
一個濃妝豔抹的青衣女子甩了甩手中的絲巾,另一隻手向前想要勾著蕭白鳳的脖頸,高興道:“哎喲,蕭公子,青梅盼天盼地,總歸把你盼來了。”
蕭白鳳輕輕閃身,躲過了那纖白細膩的巧手,遞過一張銀票,道:“青梅小姐,可知上官小姐今日在否?”
青梅接過那銀票,笑聲如銀鈴,道:“她啊,還不是在那後庭。”
話未畢,蕭白鳳便帶著三人向著百鳳樓後庭而去。
時布幡取笑道:“卻未曾想到,蕭老弟還是一個專情之人。百鳳樓女子千百,卻隻為這上官一人。若是哪個女子有幸俘虜了你之心,便也算作今生幸事。”
蕭白鳳道:“時大哥見笑了,並非我專情,而是那上官姑娘確有一股氣質,難以言說。待你見到她以後,自然會知曉。”
時布幡頗有興趣道:“哦?那我倒要瞧一瞧,這姑娘到底有何風采!”時布幡平生見過不少姑娘,可道閱人無數,可至今還沒有誰能令他牽掛在心。
百鳳樓後輕霧迷蒙,籠罩著春水青柳,隱約了葳蕤花草。九尺高庭獨立,白衣在輕霧中依稀。
古琴聲幽幽不斷,縈繞在耳旁,令人如癡如醉。李星漢從琴聲中聽出了淡淡的憂傷,卻並不濃鬱。時布幡似自言自語,道:“這是怎樣一個女子,琴聲竟如此憂傷。未見其容,已知其傷。”
蕭白鳳紋絲不動,可眼角的兩行清淚已然流下。初聞但知琴聲憂,再臨已是曲中人。
李星漢呆望著時布幡,道:“時大哥,為何蕭白鳳如此傷心?”
時布幡輕歎道:“也許,他早已是曲中人。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等待。心的孤獨,才是最大的煎熬。她在等,無知的答案。”
李星漢卻不知時布幡在說著什麼莫名其妙的話,聽不懂一分,一毫。
琴聲止,卻有人仍舊在夢中。
明眸星辰入眼,憂愁若秋水漾波。皓齒紅唇,欲啟還休。她仍舊在望著,雙眼微微出神,望著眼前人,還是憶中人。
時布幡以為這上官小姐早已年歲長久,卻未曾想到生在妙齡。
上官婉兒似乎笑了,如同寒冬的紅日,暗夜的淡光,道:“你來了!”
眼神中充滿了希望,卻又略微有一點黯淡。為何,不知。
蕭白鳳渾身氣質似乎一刹那改變,聲音雄渾,兩目有神:“婉兒,我回來了!”
李星漢道:“這小子沾花惹草還真有一套。生命在於開拓,學習,我也得借鑒借鑒。”
木劍悄無聲息地敲在了李星漢頭上,略微疼痛。李星漢呲牙咧嘴,小聲道:“疼疼疼,別敲了。”
可蕭白鳳又捂著頭,清醒道:“上官姑娘,我帶了三個朋友,希望你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