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星漢就是死死地盯著蕭白鳳,讓蕭白鳳渾身不自在,頗有殺父奪妻之仇恨。
在諾依與李蒼眼中,這哪是天降祥瑞,簡直就是一大禍端。躲躲藏藏十四載,不過想要尋得一處安身之地,豈料老天不讓他們安寧。
蕭歌瞧著這四處的斷壁殘垣,皺著眉頭,厲聲道:“墨竹,傳令下去,重修這被拆掉的高牆,一定要好好辦妥。”
墨竹受了城主之命,便帶著幾人踏馬而去。
四下詢問了街坊鄰居,蕭歌才知道這桃樹是栽種在李星漢家中,便去與諾依兩人聊著。
蕭白鳳全程被李星漢直直地盯著,想笑卻又笑不出,一雙眼睛左右瞧著。
最後,蕭歌要離去了,剛轉身,卻聽得李星漢道:“蕭城主,你若是走了,我們家可怎麼辦。”
蕭歌笑看著這少年郎,笑道:“李小子,你這是何意?”
李星漢轉頭瞧著這扛著鋤頭,拿著斧子的“狼豺虎豹”,無奈地慫了慫肩。蕭歌一瞧,也啞然失笑。
若是一走,恐怕這參天的桃樹最後連根都不會剩下。李星漢道:“我家可保護不了這桃樹,再說了,這桃樹可是天賜祥瑞。若是少了半分,恐怕,唉。”
諾依瞪了瞪李星漢,挑著淡淡眉毛。
蕭歌最後還是調來了近百的兵士,來看守著一片區域,不過李星漢卻黯淡了神色。
剛走出不遠,蕭歌甚感不妥,又留下了蕭白鳳指揮這近百的兵衛。望著蕭白鳳,李星漢嘴角拂過一絲微笑。
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見著這近百的鐵衛,隻得遠遠地望著那桃樹,最後悻悻然離去。
這個時辰,早已經過了正午,李星漢的肚子咕咕直叫。諾依做了些白米飯,一些可口的小菜,一家人開開心心吃了起來。
此時,李星漢已然來到了自家後院瞧著那桃樹,瞠目結舌。兩年來,李星漢每隔一段時光,就會為這樹澆水,希望它快快長大,和自己一般高大。那澆水用的木水桶,已然被粗壯的枝幹推到在了一旁。
可今日,這桃樹轉瞬之間生得高大無比,就連自己仰頭也望不著頂。空氣中還散發著一股幽香,很是清甜。
李星漢伸出手,想要撫摸這樹幹,可隱約之間受到了一股阻撓,像是水一般推搡著自己。李星漢瞪著一雙眼,張著嘴巴,卻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桃樹搖擺著枝葉,輕輕作響,可此刻本沒有風。微微的細雨,從桃樹而下,朦朦朧朧。
雨飄在了李星漢身上,灑在了荒草地上,枯萎的花朵上。一時間,荒草重生,綠意盎然,枯花再開,五彩繽紛。
草,已然及腰,花,綻放光彩。李星漢眨巴這雙眼,說不出話來。
諾依在一旁瞧著,望了李蒼一眼。李蒼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牆外,傳來了小女孩的聲音:“星漢哥哥,星漢哥哥。”
李星漢回過神來,向著外麵跑去。那裏,站著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大大的一雙眼睛。
那小女孩是麻嬸的女兒,經常大街小巷地跑。她想要去瞧一瞧那桃樹,李星漢便答應了。
走到半途,李星漢突然望見了一個小胖子,五六歲左右。那小胖子滿嘴流著哈瀨子,呆頭呆腦地望著那桃樹。
李星漢突然覺得他很像自己兒時的那個玩伴,一起舞劍的人,他上前道:“小胖子,你也要去看看嗎?”
那小胖子點了點頭,遞給李星漢一張銀票,認真道:“給你!”李星漢笑了,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傻小子,他並沒有要那銀票。
一路上,小胖子緊緊地跟著李星漢,出神地望著他。
到了後院,那小胖子卻一個撒腿,滿眼冒著小星星,一下子就沒入了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