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沒有分辯,笑嘻嘻地走了。
接下來,書房非但沒“樂悠悠”,教授老覺得舌尖嘴角寡淡了許多,心裏總有一條“饞蟲”探頭伸腦。教授突然想起,好幾天沒吃“蔥油素炒小豆腐”了,忙叫翠花問原故。
翠花說:“這是您扣掉500元賺的‘彩頭’……在數學上這叫‘等價交換’。想吃,保持清潔健康。”
“……我攆你家去。”教授繃著臉說。
“好呀,先付10年勞務費和違約金。我可是和表姑訂了合同的。”
嚇,這個機靈的辣蔥柴火嫚兒。
不過,教授就是教授,他想出一個“請君入甕”的辦法。
飯桌上,教授眨巴眨巴眼,說:“花兒呀,我看你文學底子不錯,腦袋裏還存了點‘糧食’,擠巴點空閑,寫點文章怎麼樣?”
“嘿,還真是的……縣文化館的老師說過,我有這方麵的天賦呢。”花兒立馬起了精神。
“就寫家鄉情。家鄉的風土人情。”
“俺能行?”
有老姑父把關呢。”教授鼓動著翠花。
“哎呀呀,俺怎麼把這茬口忘了。俺這可是‘近水樓台’……”翠花像見了水的活魚,立馬蹦噠起來。
“得不得‘月’,要看你表現了。”教授抻了抻腰杆,上眼皮擋了半個眼珠。他話鋒一轉,“……有些資料是要接著用的,拿來放去的不是浪費時間嘛。”他把話拐到書房裏去了。
“哦,大教授是想借機會改造我呀。”翠花說。
“彼此彼此,願者上鉤囉。”教授洋洋得意地樂。
教授的“誘餌”也勾上翠花的“饞蟲”來,一付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樣吧老姑父。”翠花嘴上像擱了一道蜜餞,味道甜噝噝的:“您要接著用的資料呢,您做上記號,我給您劃個專屬地存放。”
“哦哦。”教授頭不抬眼不睜。
“另外……您準備用的資料呢,您也寫出目錄來,我提前給您查找出來備著。”
“哦哦……”
翠花睨一眼正得意的教授,也話鋒一轉:“一個月前的‘今晨報’您老不會也是天天接著看吧?”。
“哦,哦。”教授咧了咧嘴。
“那就堅決淸除,毫不動搖!”翠花一臉“認真嚴肅”。
翠花看老姑父還在等待下文,把手一攤:“已經上到最後一‘碟’,‘菜齊了’。您同意呀,咱就刀斬蘿卜,清清(青青)爽爽。您不同意,外甥打燈籠,照舊(舅)。”說著,翠花一翹嘴角,走了。
經過幾番“磋商”,不太正常的秩序又恢複了正常。翠花邊給老姑父查資料邊學寫文章。老姑父想吃的“小豆腐”也回到飯桌上,並且還可以隨時“加餐”。至於“工資”,老姑父給翠花恢複到原點數還加了一點“獎賞”。
一年將要過去,翠花成了半個風土“學者”。教授也早不適應了“髒、亂、差”的環境,書房稍一淩亂,他就嚷嚷:“翠花,這麼亂糟糟我怎麼寫文章。”
離春節還有二個月,教授犯了“恐花回家症”,他知道女兒隻和翠花訂了一年的合同,就偷偷給女兒打電話:“……你給我與翠花講,她不能走!她走了,你回來,美國咱甭去了。”
美國的表姑害怕了,趕緊向翠花討好:“花兒呀,咱可是訂了長期合同的。噢,你還沒收到吧,我可是給你彙過5萬塊錢的獎金去……你就在杭州結婚吧,婚禮錢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