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真是被詛咒的孩子啊。”一個婦人掩著嘴在身邊的人耳邊輕聲說道。

另一人低了點頭,“是啊,看那黑色的疤痕,跟先前那個被詛咒的孩子一個樣,是不祥之兆啊”

床前的男子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手緊緊地攥著。

“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沒用……”床上的女子顫顫巍巍的伸出手,附在男人的拳上,晶瑩的淚水在臉頰上滑過,

“這不怪你。”男人輕輕拭去女子的淚水,“你現在還虛弱,你現在可是我們家最偉大的人了,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一切我來善後。”

“可是……”女人滿臉憂心忡忡,可看到男人嚴肅的表情自然也閉了嘴。

大廳

“果然那個詛咒延續下來了,樊,這下要看你的抉擇了。”老人背對著那男人,兩粗長眉深深的遮住了眼,意味深長的望著窗外,看不出是委婉還是歎息。

“真的沒辦法了嗎,我隻不過是想好好平靜的度過一生啊。”男人一拳砸在牆上,滲出絲絲鮮血。

“你還是這樣啊……不夠狠,太心軟。”老人轉過身來,懷裏抱的是一個嬰兒,但與其他孩子不一樣的是,黑色的疤痕占據了嬰兒嫩滑的肌膚整整半張臉。像是鬼畫符,又像是密密麻麻的咒印。嬰兒安詳的睡著,微微張著粉嫩的小嘴,靜靜的呼吸著,像是死了般,要永遠沉睡下去。

“但是,最終這個結果,還是心太狠造成的不是嗎!”說著男人有些憤怒地看向老人。

“放到迷印密道去吧,有緣人會帶走她。”老人緩慢的說著,臉上的皺紋微微地動著,心中滿是不忍,這是他們家族唯一的血脈啊。

“我不要,不要……”男人再也忍不住淚水肆無忌憚的流了下來。

“都是中年人了,男兒流血不流淚,那麼大了還是個孩子。”老人氣憤的用拐杖跺了跺地麵。“對啊,都是我的錯啊,真是作孽啊……”

“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一個女人半跪在地上,“他是無辜的!都是我的錯,你們懲罰我好了!放了他啊!”

“第一千個。”男人最有特點的就是那兩簇長眉,“雲狐,你作為看守者,竟然私自放走了那個最重要的孩子,害的長老會不得不啟用應急方案,用一千個孩子去代替,而現在你的孩子也借我用用吧。樊,接著。”

“是,”一個年紀尚輕的男子結果孩子,“可是,真的可以嗎……她……”

“你心軟了,”男人挑挑眉,“你還是欠曆練啊,算了,你現在就殺了這個孩子。”

“啊?!怎麼可以,這不是長老會需要嗎?”

“殺了,在找好了。”男人扔去一把刀。

“不可以!不可以!”那個叫雲狐的女人瘋狂的吼叫,“什麼長老會,全是些想長生的老瘋子,這根本就不可能!”

“不準辱罵長老會!”男人向女人狠狠地揮了一掌,女人重重的倒在地上,嘴角滲出絲絲鮮血。

“長生!都是騙人的!”雲狐召喚出一隻神獸,耀眼的銀光充斥著整個房間。

“喔~是神獸銀狐,又是狐狸啊,”男人一縷頭發,“垂死掙紮,算了陪你玩玩。”男人抓過孩子。

“你想幹什麼!”雲狐身後的神獸擺出了凶狠的架勢隨時準備進攻。

孩子的頭顱在男人手上一點點捏碎。

“師,師父……”

“啊!”雲狐痛苦的大吼,神獸銀狐發了瘋般攻擊過去。

男人將手輕輕……一揮,神獸像一個玻璃娃娃瞬間粉碎成無數碎片,留下不甘心的孤號。

“什麼?!”雲狐還顧不得驚訝,喉嚨就被男人緊緊掐住。

“你剛生完孩子,還能召喚出神獸真是不可思議,不過,”男人從眉下露出眼睛,隻有一種色彩,灰,死一般的灰,“麵對現在的我,是不堪一擊。”說著手中又加了分力氣。

“呃,呃,啊,”雲狐痛苦的掙紮著,用比海還深的怨恨詛咒著“今後,樊家香火必不得善終,永無後人!”

“他那詛咒的表情,是那麼刻骨銘心,我至死都無法忘記啊。”老人歎息。

“自此那後,族群裏就傳開了一種惡疾,得病之人,全身像是被利劍刺進體內再拔出來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如此,痛苦不堪。之後,族裏最小的孩子就死了,最後每一年就死掉一個,都是年紀最小的。”樊的每一句話就像刺在心上,內心還未痊愈的傷疤又再次被揭開,血流不止。

“死心吧,讓孩子離開,遠離這個不祥之地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老人的嘴微微張著,卻沒有了聲音,像是無話可說,又像是不敢說,怕淚水會占據了臉頰。

迷印密道

“再見。”男人放下自己的心頭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繈褓中的嬰兒還是那樣安詳。“嗷嗚!”一匹狼靠近,嗅了嗅那個孩子,露出了鋒利的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