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匆…我該推開他的…我錯了……”我卑微地道著歉,卻見他擺擺手道:“你本來就喜歡他,何錯之有?”他又向前走了幾步,因為情緒失控,加上醉酒昏眩,他差一點被路邊的石頭絆倒,我連忙上前攙扶住他,他卻一把甩開我的手,口齒不清地喊道:“我告訴你,我不想見到你,你最好趕快消失!別再惹我發火!”
我眼見他滿臉扭曲的表情,還有那決絕的口氣,心中一痛,忍不住大聲道:“你為什麼不聽我好好說話啊?自己和那幾個女生玩得那麼開心,現在倒好,來指責我了,我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你都不給我機會解釋,你什麼意思啊?!”
“我的意思很清楚了,我們完了!反正也從來都沒有開始過,最可笑的是我自己,這幾天為了等你作出選擇,我就像是在坐牢一樣,現在好了,宣判結果出來了,其實從你和他一起進門的那一瞬間起,我就應該知道,自己沒戲了!”徐品匆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我,眼裏滿是傷痛。
我迷茫地聽著他的話,有些疑惑道:“什麼選擇?什麼宣判結果?你…你在說什麼?”
徐品匆哼了一聲,醉眼朦朧地看了我一眼道:“我什麼也沒有說,以後也不會再來糾纏你了!念如念,你這隻熊,從此都不會再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了!我祝你們倆幸福,再見!”扔下這句話後,他搖搖晃晃地走上了出租車。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原本想要對他說出口的話,全部被堵了回去,心中隻覺得油醬糖醋全部倒在了一塊兒,那酸甜苦辣,竟都分辨不出來。又站了好一會兒,芝兒來到我身邊,她輕聲道:“念念…你們倆沒事吧?”我沉默不語,隻是抱著芝兒哭了起來。
芝兒歎了口氣,緊緊抱住我的身體,默默地陪著我宣泄。
回到家時,已經快將近晚飯時間了,按了按鈴聲,隻聽得房東太太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這麼早就回來了啊?自己有鑰匙的,幹嗎還要按鈴啊?對了,你拿下信箱裏的報紙。”
我渾身無力地應著她,一想到房東夫婦這幾天因為天氣炎熱的關係,竟然懶到連報紙也不收的境地,害得現在信箱塞得這麼滿,我心裏就覺得異常煩躁。怒氣衝衝地打開信箱,我一把抱住像雪花一般散落下來的報紙和宣傳單,又艱難地開了樓下的安全門,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樓梯。
好不容易回到家裏,我氣呼呼地把那些積累了好幾天的報紙全部扔到了桌上,隨後一腳踏入閨房,又一頭栽倒在床上,連晚飯都不想吃,隻是身心疲憊地盯著天花板發呆,回想起徐品匆的那些話,心裏像是刀割一樣的疼。門外傳來了房東太太呼喝著吃飯的叫聲,我卻連搭理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閉上眼睛,心亂如麻。
眼淚再度無聲地流下,心一陣陣地抽悸,黑暗中,隻剩下一副殘破的空殼,失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