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憶2(2 / 3)

想著此時出去,也是不太好的,別說我現在一臉做賊心虛,在這黑夜中突然出現,總歸還會把人嚇到的。

我便還是躲在那兒,一動不動。好在,他並沒有過多停留,打完水後便走了。待到他走遠了,我才重新回到溪邊,脫下了麵具,將其清洗了一番,接著把臉清洗了之後,便把麵具又戴了上去,今日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一切都洗漱完了,我將盆中的水倒了之後,便準備回去了。

在回去的途上又遇見了一人,是方恪。

“方兄,你也來洗漱啦。”我向他問道。

他微微一笑,向我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嗯。”算是回答了。我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心想著:這書院中和顧憶一樣不愛說話的還真是不少啊。

回到屋內,顧憶早已進入了夢鄉,無人說話,也是頓感無聊,若是之前在宮中,和沐兒,軒兒說話都要說到很晚。本想計劃一下之後的日子,可今日實在是太累了,剛躺上床便合上眼睡著了。

天還未大亮,戊時三刻就已到了。我還在睡夢中和周公在下棋,可總隱隱的聽到,貌似旁邊有聲音。昏昏沉沉中還以為是在宮中,正要發公主脾氣大罵,鬧什麼鬧,還讓不讓本宮睡了。腦子忽然清醒了過來,連忙把即將要說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睜眼一瞧,隻見那顧憶就要出門了,我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對著他悶悶的嘟囔了一句:“你怎麼不喊我。”

他冷冷的道:“這是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我叫嚷著:“我這是又怎麼得罪你了,昨日不還好好的。”

“我覺得,你應該要快一些,否則便要遲到了。”說完就踏出了門。

這時我才急了起來,連忙起床更衣,束了個頭發。這才發現,我昨晚竟然沒有另外打水進來,現在去打恐怕是要來不及了,今日是第一日上課,以師父的性格見學生遲到,必是會趕下山的。

正在去打水洗漱和不洗漱出門中抉擇,忽然發現顧憶他有留水下來,也不知有沒有用過,就隻好暗暗安慰自己“那水看上去應該沒用過,用過的話他肯定早倒了”,然後便胡亂擦了把臉,飛奔出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是那個最晚到的人,所幸師父還沒到,否則我今日便真的能下山了吧。我徑直向顧憶旁邊的位子走去,坐下後就拿起了那本早已看膩卻是對它隻有一知半解的《論語》。

還記得以前看時,總是抱怨孔夫子說的話太多了。也毫無再念下去的心思。沒想到終究還是躲不過這個,便耐著性子翻開《論語》,回想著以前學過什麼。

《論語》還沒翻幾頁,師父也進來了。

他襲一身白衣,超凡脫俗,一派仙人之姿。麵色依舊清冷,讓人有些不敢接近。他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掃視了一周確定無人缺席時才開始了他的授課。他的言語中,流露出他對官場的排斥,這也與他如今隱居山林的做派相符。他對道家之說也深有研究,時不時便說起道來,什麼“道法自然”等等。

“之乎者也”這種,是我這個學生最不想聽到的,之前在國子監時,每次一聽到“之乎者也”,就覺得如同催眠曲一般,讓我忍不住打起盹來。

當然這回也沒有例外,不知多少個“之乎者也”過去,困意早已襲來。可又不敢不聽,隻好用手托著下巴強撐著睜開眼睛,時不時的點下頭,好像對他的話有所思考。

但在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睛還是閉上了,也做起了夢來。我夢到,我在學成武藝之後,成為一個俠女,到處除惡懲奸,百姓們紛紛稱我為“女俠”。夢著夢著,不禁嘴角上揚。恍惚中好像聽到了“金夏恬”三個字,我定了一下仔細確認是這三個字後,立馬清醒了,趕緊站了起來。

臉上剛泛起的笑容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目光呆滯地望著那個襲了一身白衣的師父,他還是臉色平淡,看不出任何表情。隻道了一句:“你來說說看。”

呆了,真的呆了,猶如一隻木雞,暗想,他這是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