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是那狠毒些的,隻怕江伶的命都沒了,哪裏有機會被自己見著?
可是既然交給了蕭十二,十二難道不是狠毒的人?居然留在自己身邊?難道真的是對江伶有情?
小魚一想到這個“情”字,不由得遍體生寒——如果有情的還給弄成這幅樣子,那沒情的該怎樣?
十三卻是一臉的無所謂:“那是我十二哥,打小兒就疼我,我要個女人有什麼不行的?再說還又盲又聾啞,想說什麼都說不出去——小爺對不住你,讓你的朋友遭了罪,你這些日子也不愛搭理小爺,小爺也受了,現如今把這人還給你,雖不是全須全尾,好歹也還活著——從今兒往後,你可不能再用那副死人臉對著小爺,那張臉……本來就生得不俊,現在,更夠十五個人瞧半個月的!”
他雖然說得難聽,小魚心裏卻明白,這人從蕭十二手裏要出來,不是那麼容易的,左右這幾年也聽慣了他這樣說話,小魚倒不計較,隻是躬身謝道:“小魚代江伶謝十三公子。”
“代她?小爺要她的謝幹嘛?小爺要你知情,要你謝我,以後也別再跟小爺甩臉子!”十三的語氣裏有些著惱。
“小魚不知公子爺的情,也不願意謝公子爺——小魚隻替江伶謝您。”說完了,又是一拜。
十三氣得一跳多高,那怒氣還沒發出來,就撓著脖子叫嚷起來:“又癢了!又癢了!”
哪有這麼快?
這癮疹的確需要調情誌,卻也不是這般起來的,那是沉重的心理壓力和難以抒發的隱忍才會引起的,要是這樣氣一氣就起了,生了慢性癮疹的人還要不要活?
但是小魚不想跟他在做口舌之爭,便上前彎起食指,用指節拐彎處敲擊十三身上幾處穴道,複而問道:“公子爺還癢嗎?”
那雖然是敲擊穴道,卻不是平常意義上的點穴,而是苗家特有的指節打穴法,不再製人,而在節流健身,控製病情。
十三也是習武的,卻沒見過她這種打法,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點穴?小爺怎麼沒見過這種點穴的法子?”
“從前小魚在上彙村時,一位過路的鈴醫教的。”不管哪裏說不過去,小魚都隻推到上彙村,左右當時誰都不認識她,“公子爺可好些了?”
“好多了。”剛才還插科打諢的十三似乎一下子沒了力氣,整個身子都蜷縮在椅子裏,無聲的審視小魚。
“江伶……”小魚又問。
十三這才想起這回事兒,喊了個小丫鬟領著小魚去蕭十二處領江伶,蕭十二仍舊不在,房裏的丫鬟們倒是早就得了信兒,任由小魚把懵懂卻無比乖巧的江伶領走。
好在王氏現在對小魚還算包容,見她領回來一個陌生女子,也並不說什麼,隻是言語間透出些訊息來,意思是多個人就要多項支出,人吃馬喂的,一天兩天不算什麼,要是日子久了,就是筆開銷。
小魚沒話可說,便掏了二十兩銀子讓朱雀給素娘送過去,笑道:“隻要給小魚做飯的時候多做出一份兒就是了,銀子花完了,您再跟小魚說。”王氏等人進京之前,小魚一直住在太學府的寢所,吃飯什麼的也是自己在飯堂買,什麼吃食什麼價錢,大致也都知道,明白這二十兩銀子按楊府的夥食來說也夠江伶兩年的飯食了。
如此又過了幾日,楊孝亭迎娶佟氏進門,自免不了一番熱鬧,這都是題外話,不必細說,左右楊家二房又多了一口子人,小魚看著那佟氏不言不語的,卻似乎有些潔癖,楊雪晴那一雙兒女往她身邊蹭時,她那眉間便微微斂了起來。
三十八歲的黃花大閨女,剛剛從外省回來,少不得會有些毛病,小魚並沒把這些跟她的本性聯係到一處——很多外表和氣的,內裏卻計較;外表計較的,本性卻善良,所以,此刻都看不出什麼,隻能知道她不喜外人接近罷了。
好容易回了自個兒的一畝三分地,小魚仍舊習慣性的幫江伶擦了耳鼓,邊擦邊說今日的婚宴上自個兒愛吃的菜,擦著擦著,卻聽江伶的心聲再次傳來:“嗯,那鮑汁燴雙菌是怪好吃的,楊少爺差人送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