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勒走了十多天,終於看到了一戶人家,營地的主人很熱情的招待了達達勒,營地裏的人都聚攏過來看這個從遠處而來的人,似乎他和他們不一樣,他們在一邊悄悄的議論著達達勒的長相、衣著、話語等。
在和主人親切的會談中達達勒從主人的言語及表情裏看到了一種憂鬱之情。於是問:“主人是遇到什麼心事了麼?”
達達勒這樣一問,主人歎了一聲,對達達勒說:“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巴布派來的人,我相信我的眼睛,還有你的眼神,我都對你說了吧!…”
達達勒聽到巴布倆個字,他呆在那裏了,他的思緒不由自主的將他拉回了過去。
主人本來想一骨碌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可當他無意中看了看達達勒時,才發覺達達勒的表情極為嚴肅,他止了話,又換了話題說:“不好意思,讓我尊貴的客人見笑了。”
達達勒問:“巴布是誰?”
“巴布你都不知道?他現在是草原上最惡毒的人,草原上的人恨不能吃他的肉,用他的頭顱來做酒碗!”
......
他們這樣一來一往,話題就打開了,互相都將自己的心裏話掏了出來。
達達勒知道,這家主人叫紮翼溪,他之所以恨巴布,是因為巴布有一次路過自己的營地,看到了他的女兒,便要將他的女兒帶走為妻。紮翼溪好說歹說,巴布才允諾給他十天時間,要紮翼溪親自將女兒送到他的營地,不然,他就將紮翼溪的營地搶個精光。
“唉,他要是就要點東西也就算了,可是要讓我女兒去侍奉他,那萬萬是不能的,我可不能把我的女兒往虎口裏送呀!”紮翼溪在說這話的時候,已是滿眼眶的淚。
看著紮翼溪悲憤而又無奈的表情,達達勒滿腔的激憤再也壓不下去了,他覺著是時候給父親蒙力脫報仇了。
“我去殺了他!”達達勒說著起身就要走。
“哎呀,我的客人,你怎麼能魯莽行事呢,要做也得有個周詳的計劃才是。”紮翼溪拉著達達勒的胳膊說。
“什麼計劃?”達達勒問。
紮翼溪在達達勒耳邊嘀咕了幾句,達達勒點了點。二人一直坐到深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達達勒告別紮翼溪走了!紮翼溪看著達達勒走遠後,就叫人備馬,帶著上供的物品親自去了巴布的營地。
草原上在改天換地的時候,壞人的下場有時也不壞。巴布坐穩了首領之位後,他漸漸的讓財物和女人牽絆了腳步,他不再為步鹿真買命,他開始策劃自己的未來,他不能讓自己得到的這些歸為無有。在大檀與步鹿真決戰時,巴布知道步鹿真不是當可汗的料,他隻是借步鹿真之名發亂世財而已。於是他轉而又投入到了大檀的麾下,步鹿真被打的一路敗退,最後被大檀抓獲絞死。而巴布向大檀進獻了很多寶物,保住了自己的首領之位,但他本性一點也沒改,他帶人四處劫掠,他就像是草原上的餓狼,遇到比自己弱的獵物就一口吃掉,遇到比自己強大的獵物則采取不斷地騷擾,直到獵物疲於命,再聚而圍之。一些和他相鄰的部落不堪騷擾,要麼都帶眾遠離,要麼居於深山老林。漸漸的巴布成了草原上比較強大的部落了,很多小部落不得不依附於他!
巴布的營地背靠著一座山,山呈東西走向,巴布下屬的其他各部都沿山勢一字排開。見紮翼溪親自來到了自己的營地,巴布有點意外。
遠遠的就向紮翼溪喊到“我說紮翼溪,你這是都想好了吧?”
“哎,哎,想好了”紮翼溪喏喏的應到。
“想好了就好,那過幾天我就帶人去娶親咯!”巴布說著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紮翼溪偷偷的看了巴布一眼,他在心裏暗叫:“你這顆頭顱也笑不了幾天了吧,笑吧,笑吧!”如此一想,紮翼溪心裏也有點高興,便跟著巴布笑了起來!
“不知近來巴布首領有沒有出去打獵?”
“打,天天都去打,不打獵可讓我怎麼活?”
“明天要去什麼地方?”
“怎麼?紮翼溪你也想去?”
“唉,我去不了,這殘了手已經拉不開弓了!”紮翼溪看了看年輕時讓狼咬傷的左手回答說!
“哎,紮翼溪兄啊,有我巴布在,這仇我一定給你報!”
“咬我的那頭狼在黑風嶺一帶,我永遠都記的它,它的眉骨上有一道疤痕,那疤痕處不長毛,那是我用刀劃的。”
“唉,紮翼溪老兄,不要拿黑風嶺來嚇唬我,明天我就帶人去將它擒來做聘禮,也算作是我巴布的一片誠意!”
“多謝巴布首領”
紮翼溪走後,巴布和身邊的人說:“這個老家夥平時和我連個招呼都不打,今天怎麼變的這樣的溫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