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h大作為六所部屬師範大學之一,已有百年曆史,郭紹辭當初在填報誌願時,衝的就是這百年曆史。來到h大,郭紹辭沒有失望,h大裏樟樹成林,桂樹成蔭,雖是九月的太陽正豔,但走在校園裏卻並沒有躁熱的感覺。
軍訓間隙,郭紹辭坐在運動場邊樟樹枝葉形成的樹蔭下,用那雙沒有戴眼鏡的近視眼,看著旁邊的女生排。女生統一穿著軍訓服,看上去除了高矮胖瘦,實在看不出美與醜來。渾沒有當初報到時,仿佛墜入萬花叢中的感覺。郭紹辭不禁在心裏感歎了一句,佛靠金裝,人靠衣妝,此言誠不我欺。
正入神處,旁邊來自武漢本地的一位同學碰了一下他。他順著那位的示意看過去,發現軍訓餘教官正盯著他在看。見郭紹辭看過來,餘教官用他那軍隊中的大嗓子調侃了一句:“風景那邊獨好,風景好看不?”郭紹辭的臉瞬時像被火燒一般,滾燙滾燙的,喃喃不知該做何言語。
餘教官一看郭紹辭的表情,就明白郭紹辭是個麵子薄的人。於是也就沒有繼續調侃,而是道:“準備叫個人到前麵來給大家唱道歌,大家輕鬆輕鬆。我看你很順眼,你就來給大家唱一首吧!”
郭紹辭平時雖然不喜出風頭,但是骨子裏卻不是一個怯場的人。聞言,也就幹脆地站了起來,走到前麵麵對大家站定。首先作了個自我介紹,接著就該唱歌了。
在站起來之前,他就想好了要唱的歌——《軍中綠花》。因為大哥在部隊的原因,郭紹辭接觸了很多的軍歌,但大多隻是聽過,會哼唱幾句,可以完整的唱下的卻隻有《軍中綠花》這一首。
雖然私下裏哼唱過無數遍,但是在那麼多人前正兒八經的唱卻是第一次。郭紹辭以為自己可以很從容的,可是第一句從嘴裏唱出時,郭紹辭才發覺自己已經本能的緊張了,那顫音明白無誤的將真相展示了出來。跑調了,這是郭紹辭的第一個感覺,一直唱到“媽媽你不要牽掛,孩兒我已經長大”這句時,郭紹辭才找回感覺。再唱到“故鄉有位好姑娘”時,就是在發揮了。這兩句一個涉及親情,一個涉及愛情,都是郭紹辭最最在意的情感。因而平時唱這幾句時,唱得也是最入情。
一曲終,郭紹辭知道自己唱的實在不怎樣,開始的那一段完全就是噪音,在終了那一刻,內心有點小小的惶恐,深怕下麵的同學吝惜一份掌聲。
因此,馬上說了一句:“唱的不好,請大家海涵。”餘教官接著問了一句:“唱得好不好?”下麵同學轟然答好,一片雷鳴般的掌聲響起,郭紹辭發覺旁邊的女生排裏也有不少人鼓掌,內心不禁有些小喜悅。待得掌聲稍歇,餘教官又喊了一句:“再來一首要不要?”
郭紹辭驀地心中一緊,心想還要來啊,還是不要再來了的好,心裏記得完整歌詞的就這一首了。所以搶在同學們回答之前,喊了一句:“不要!”
餘教官偏過頭來,看著郭紹辭,目光裏有難抑的笑意,道:“我好像沒有問你吧?”
郭紹辭回了一句:“我替他們回答啊,別人唱歌要錢,我唱歌要命,還是不要再折磨他們為好。”
一陣笑聲漸漸地在同學們之間蔓延開來。有些沒有聽清郭紹辭說什麼的後排同學,還在問前排的同學,當聽到答案後,也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