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娘和阿爹外出的第三日,天空依舊藍著,就好似蒙古的草原從未有過陰綿之氣。
與保單置氣的第三天,我也是終於按捺不住衝進了保單的穹廬喊著:“保單,我要學射箭。”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笑自己沒有誌氣,這才幾天就妥協了。進去一看,隻見保單坐在席上,看著什麼書。保單就我們蒙古族來說還是有點文化的,隻是從來不看漢書,他嫌那漢書說什麼咬文嚼字、裝腔作勢的。再者,那書上都是漢字,他向來隻看蒙古族的書籍,大多也是講的行軍打仗之言。保單斜著眼看了我一眼,卻沒有任何動作笑道:“喲,我以為是誰呢,這不是郡主麼?‘您’怎麼有空來看我啊。”我看見他這樣明白他在糗我,便撅著嘴走到床邊說:“你三天都沒來找我玩呢。”保單一聽站了起來說:“不是‘您’說的再也不與我說話,我哪敢找‘您’啊。”左一個您右一個您的,擺明了給我難堪。“廢話那麼多,你到底是教還不教?”“教什麼?”我張大雙眼緊緊地瞪著他,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射!箭!”保單看我這樣忙玩笑道:“教教教,郡主的命令我哪敢不聽啊。”一聽此言我瞬時怒氣全消,也隨著保單笑起來。
保單被部落的人稱作全能小勇士,繼承了他父親的優良傳統,摔跤
、騎術、蹴鞠、馴獸樣樣精通,射術當然也不在話下。
隻聽叫“嗖嗖”兩聲,飛出去的箭正好射中靶中紅心,沒有一點的偏差。我看的癡住了,陽光下的保丹是如此的耀眼,一身藍衣,身姿挺拔,手持著弓箭,昂立在我旁邊,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保丹真的很厲害,平常我也隻是嘴上不肯承認但心裏早就服他了。“好厲害。”我喃喃的說著,保丹放下弓箭,示意讓我試試。我接著他遞來的弓箭,震震的站著,心裏想著,阿爹說過射箭之時,兩腿前後分開,左手執弓右手拿箭,右臂抬到與肩同高,心無雜念,眼睛隻盯著靶心,射出去。我照此射了出去,卻隻看到那支箭連靶子都沒有碰到。“我原看到你姿勢做的煞是漂亮,沒想到隻是門麵功夫,看來我是任重道遠啊。”保丹的表情,雖然我知道那不是取笑,可是他那樣的笑讓我渾身不自在。我隻是麵無表情看了他說了一句:“不學了。”“當真不學了?”“當真不學了。”他停止了笑意說:“你說讓我教你,射箭最重要的在於姿勢,其次就是恒心。姿勢我就不說了,我看整個部落也沒幾個人能有你做的那麼好看。不過,恒心你就差了遠去了。”我不理他,但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便開始練了起來,他在旁邊指導著我。沒多久,我射的箭就可以碰到靶子了。“九環,還不錯,我就說你可以。”“那可是,我可是郡主,有什麼我辦不到的。”保丹笑而不語,隻是聽著我的高談闊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