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蓁蓁靠在樹上睡的迷迷糊糊的猛然被周圍的動靜驚醒,半響才反應過來是自個兒昨天夜裏吩咐過李大山今日天亮就準備藤條和巨石。
她原本想著直接用石頭把通道堵死,可後來又覺得如此太便宜了耶律顏良,不如做個簡單的機關,隻要他從裏麵出來就不怕他碰不到。那些石頭都是給他準備的,砸不死他砸死別人也行。
等忙活完太陽已經爬了上來,照的林子裏暖洋洋的,李大山將人召集在了一處,隻等她訓話。
為了這千餘人都能將自己的話聽清楚,蓁蓁縱身一躍上了樹,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運著功力將自己的聲音傳了出去。
“驅除契丹,複我山河,欺我大秦者,雖遠必誅。大家既然選擇跟了我就要記得這句話,以後但凡還有退縮者,不等契丹來襲,我會首先殺了他!”
嘈雜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都定定的看著她,半響之後山洪爆發般的聲音陡然響起。
“驅除契丹,複我山河,欺我大秦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蓁蓁輕輕一笑,腮邊露出一個梨旋般的小酒窩。
“這才是我大秦男兒的本色,從今日起,生死與共,但凡我餘蓁蓁有一口氣在,定然拚盡全力護你們周全。”
“生死與共,生死與共……”
“走,出發。”
縱身從樹上跳下來率先抬步朝前走去,身後的李大山指揮著兩個身子很是魁梧的男子抬著一副簡易的滑竿,上麵躺著的就是斷了腿的趙福敬。
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現在是非常時期,但是最近他是下不了地的,好在這千餘人也不算少,輪流著抬著他也不耽誤行程。
山中不知年月,一晃就是十多日,紀方謙帶著自己的兩萬人馬已經到了燕城,在離城六十餘裏處停了下來,而後親自帶人下了戰貼。
若是北寧在此一定會狠狠地嗤笑一回,太君子了,跟契丹人還講什麼規矩,下什麼戰貼,直接迎頭打上去,打他個措手不及才好。
可惜紀方謙就是紀方謙,永遠不會變成北寧,帶著一隊人到了燕城外,直接拉開了紀賢禮的穿雲箭將戰書射上了城牆,而後騎著戰馬拍拍屁股走人。
比起蓁蓁帶的那一路人,他的裝備好的不能再好了,糧草戰馬,還有行軍用的帳篷,一應俱全。
戰貼很快便送到城中的王府之中,耶律顏良看了一眼直接就丟到了地上,狹長的眸子一閃,露出了一絲冷笑。
“三日後,何必等到三日後呢!李元安,傳本王命令,讓孤鷹帶三千人,今夜襲營。”
話畢,攏了攏身上黑色的鬥篷搓了搓手,冬天又到了,今年的冬天總算是可以好好的活動活動筋骨了。
燕城算什麼,幽州十六城他一個也沒有打算放過,遲早有一日,他會把大秦所有的領土都奪過來,讓契丹的子民再也不用懼怕冬天,過大秦人一樣的豐衣足食的日子。
“李元安,你沒有聽見本王的話嗎?”一回頭,那鷹勾鼻的小個子男人還站在門口未動,耶律顏良便有些怒了。
“王爺,狼王死了。”
耶律顏良猛然睜大眼睛,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