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七(2 / 2)

且不提這是如何驚駭世俗,常歡卻是因著這個吻,而心神清明了起來,就好像從常遇春的唇間遞過什麼東西,讓她原本空洞的身體變得充實,輕飄飄的身子,也著著實實的落到了地上。待到她充實到足以反映了,便推了推他,“有人呢。”

“你……聽到我叫你了?”

“聽到了。”常歡心中隱隱覺得不對,但此時也隻能笑答道:“你叫我,我一定聽得見。”

常遇春還未及回應,倒是一旁的灰衣道人忽而一本正經的說道:“夫人,來日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趕下山來的常淵瞧瞧臉色鐵青的常遇春,又看看一旁兀自舞著番旗的瘋道士,最後隻得問向常歡:“怎麼了?”

那道士話中有話,常歡想探出頭去看看,誰知常遇春卻像胸前也長了眼睛一般,不論她怎麼探頭都被擋了個嚴實,隻得認命的答道:“這位道長似是有話要跟我說,我剛才……”她不知該如何描述方才的情景,於是頓了一下。

就聽頭頂和身後兩個聲音同時說道:“你累了。”“離魂了。”

常歡覺得常遇春的身子一震,僵硬的如死屍一般,想抬頭看看他的臉,卻又被硬生生按了下來,於是接著說:“我剛才累了,有些晃神,沒什麼。”

那道士又說道:“人呦、人呦,隻圖眼前快活呦。”

“常淵,廢了他。”常遇春二話不說,攬著常歡便走。踉蹌間,她抬頭看到他的側臉,依然含笑如春風,但那風卻有些凜冽。

常歡聽的身後的道人哇哇叫,忙扭身對常淵說:“常淵,別傷他,給他點錢打發了就算了。”她不願常遇春造孽,更不願在這佛家聖山上造孽。常歡總是覺得,若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常遇春便要消失了。沒有緣由的,從小時候起她就是這樣認為。

“哇!還是夫人好心。貧道便送給夫人一句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你求的是什麼!哇!這位施主,你夫人都說不打了,你還打?!”

常淵手中的長槍頓了一下,繼而更用力的朝道士紮去。“什麼夫人!那是我嫂子!”

“施主你臉長耳長,人中比馬的都長,定是會長命百歲啊!”

周圍的人傳出一陣哄笑,常淵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握緊長槍吼了一句:“你找死!”

待走出去老遠,常歡還在回頭看,她有些擔心啊。“沒事吧?”

“放心,常淵命很長的。”常遇春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眼,那瘋道士蹦蹦跳跳,看似毫無章法,常淵銀槍如遊龍,卻是屢紮不中。這人是誰?江湖中似乎沒聽過這麼一號。又聽得他瘋瘋癲癲的說什麼‘該絕的不絕,不該斷的卻斷了。’,原本深沉的眸子又暗上了幾分。攬著常歡的手也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