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某不懂夫人的意思，夫人若是無心要買，那金某……”額頭滲出汗來，這若是被人發現，那他在江湖上也不用混了。但身上的錢早已花光，為了參加下個月的武林大會，他也隻能出此下策。
“我自然是有心要，還請金大俠包含，商人嘛，總是斤斤計較的，您這價，著實高了些。”
“那……一百五十兩？”他一介粗人，哪會談什麼生意，隻覺得一下少了三十兩銀子，很是肉痛。那女人卻偏偏不說話，隻是含笑看著他。手指有意無意的翻動著書頁，咽了口口水，金姓大漢頓覺欺錯了人家。都說常家兩兄弟，一個武癡，一個不問世事，誰想到……一咬牙，罷了！“就一百兩送與夫人吧。”可以了吧？
挑眉，常歡忍不住笑出聲來，一百兩？還送她？盤算了一下，嗯，自家的東西，也不好給的太低。芊芊玉指一伸，道：“七兩。”
什麼？！
不光是那姓金的，就連常淵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常歡，七兩啊！從二百兩到七兩，她、她是怎麼想的？
自知就算離得再遠，依常淵的功力，也能聽到她的話。所以幹脆連麵子都替那姓金的省了，“七兩，節省些足夠金大俠上京的路費。不過，既然大俠是我小叔的朋友，那小婦人便與您一個方便，若是途經常氏名下的客棧，免您的食宿費用，金大俠看，如何？”
“甚好、甚好。”他還能說什麼？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說著女人好騙的？看他出去不扭斷那人的脖子、
“不死，帶金大俠去賬房支銀子，順便讓他們取個令牌給大俠。”
“是。”一個丫鬟走上前來，臉冷、聲音更冷，“金大俠、請。”
“不送。”
“喏。”將書塞進常淵懷裏，常歡沒好氣的說：“下次想要，直接去咱們書肆拿，不要錢的。”
就算是傻子，此時也看出了門道。更何況，常淵不傻，他隻是將腦子都用在練武上。摸摸鼻子，識趣的沒出聲，溜了。
“夫人，”不垢上前，她跟不生、不死，還有不淨都是常歡身邊的大丫鬟，前兩者主外，她跟不淨則是貼身跟著兩位主子。隻是她跟著的這位，似乎經常神遊太虛，而不淨……用她自己的話說，除了站著，再沒別的事情做。不死說這樣的主子好伺候，她卻覺得他們隻是奇怪罷了。“要讓賬房們再等等嗎？”
“不用。讓他們備好賬冊，我馬上就來。大少爺在書房？”
“是。”本想加一句，不淨守在外麵，但想想似乎有些欲蓋彌彰了，於是幹脆住了嘴。
“知道了，你去賬房外麵等我。”
衣袂翩翩，不垢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夫人的背影似乎模糊了一下，再看，那月白的裙角已經消失在轉角處。是錯覺吧？
書房裏暖哄哄，常遇春不用想也知道，弟弟一定是在常歡那裏吃癟了。但衝進來埋在他懷裏的那個人，卻是常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