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話拉回思緒,緣風卿震了震精神道,“不錯,那該叫什麼名字才好?”
轉頭看向血畫,後者的神色有些鬱鬱,心知他不願意多談這些,便隨意說了句,“不如我們各取名字裏的一個字,雪、月、風,都是天地自然景物,合情合理,你們看怎樣?”
“好,”月嘯聽得十分開心,“既簡單又合襯,就叫這個。血畫兄是大哥,我排行第二,風卿是三妹,如此完美之極。”
血畫慢悠悠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道,“最好就是不淌這趟渾水,否則必生諸多的麻煩事情。那些個名門正派、仙門正宗若不是心各自為政,互不服氣,又怎會給了魔道可趁之機?”
緣風卿雖然也覺得他的話有道理,但她畢竟兩世為人都在名門正道,此生又長在蒼雲門內,也算是名門正宗的弟子,聽著人族這些缺點心中也很是不快,半晌都未言語。
馬車仍在山林中疾馳,天色卻愈發漆黑,月嘯看出血畫和緣風卿的神色都有些不善,斟酌著正欲開口緩和氣氛,便聽咚一聲悶響,馬車像是撞在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上,趕車的兩匹飛天駿馬發出淒厲的嘶鳴,車廂也不受控製的朝半空飛揚。
三人臉色微變,還未來得及使出術法將馬車穩定下來,便聽寂靜的山林中忽然響起一道奇怪的聲音,似泉水流入小孔中的咕咚聲,又似什麼怪物在吞咽口水的聲音,聽來讓人心中發緊。
緊跟著,頭頂傳來一股濃烈的寒意,夾雜著森森的陰氣,氣溫陡然降至冰點,三人還來不及交流便同時撞開車廂的兩壁,尚未落到地麵便聽哢嚓巨響,馬車被生生從中間斬成了兩半,斷裂的車身和車輪朝四麵八方濺開,劈哩啪啦甚是熱鬧。
緣風卿在半人高的草地上滾了幾下才穩定身形,迅疾縱身躍起,卻看見前麵的東西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到她如今的級別,也算是中階修士了,而且曆經無數生死,心誌早已堅定無比,輕易不會出現太大的神色變化。
可在今夜,她還是無法控製自己震驚的情緒,凝神看著前麵那個東西,半晌說不出話。
隻見淒清的夜色之下,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單是目測,緣風卿感覺此物最少有五米之高,渾身穿著黑色盔甲,連頭部也遮掩在內,月色籠罩在他的盔甲上,閃著烏青的冷光。他手中一把黑**刀足有一米多長,刀背寬闊,漆黑如墨。
此人站在那裏,猶如頂天立地,渾身繚繞的黑氣也無比陰森,讓人感覺寒意逼人。
“這是……,”早已落在東麵草地上的月嘯理了理零亂的衣衫,待看清楚襲擊馬車的是這樣一個怪物後,微瞪雙眼,詫異的看向血畫,眼中滿是疑惑。
早已飛身落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上的血畫眯了眯眼睛,似隨意抬了抬手臂,實則釋放出一絲氣息到那怪物身上,探查完他的氣息後,沉聲道,“竟然是一隻魔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