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知曉答案,緣風卿輕輕吐了口氣,她心裏對於晁光殺死佟紫檀一事說不計較還是假的,畢竟晁光若連自己的結發妻子都能殘忍殺害,又怎能指望他會為了天下蒼生殫精竭慮呢?
對他的那點懷疑徹底消失後,緣風卿道,“佟紫檀並沒有死,她應該是用了什麼法寶將自己的一縷魂魄收了起來,這才沒有被晁離和百花霜發現。但她也活不了幾日,你若真的舍不得便去見她最後一麵吧。”說完,伸手道,“詔令給我吧,我這就動身前往淩雲城。”
晁光似被她那句“佟紫檀”並沒有死的話震到,半晌才反應過來,慌忙從乾坤袋裏取出大晁帝王的專屬詔令遞交與她,緣風卿看著一道金色光華隱入掌心之內,暗自運了運氣,確定隻需一絲靈氣便可使它示於人前才向他點了點頭,轉身快要離開內殿時,卻聽晁光在身後說,“緣姑娘,你我之前的約定還是就此作廢吧,如今天下即將傾覆,個人的私利實在不算什麼?你也無須在意,何況金靈珠的靈氣已流失大半,我實在無顏與你交換那麼多的靈丹。”
緣風卿頓了頓腳步,回頭笑道,“前輩,你我既已定下盟約,怎能輕易反悔。況且金靈珠失去靈氣之事你也並未瞞我,放心,承諾你的丹藥我會等這次劫難過後親自送到晁氏家族,保證數量一顆都不少。這就告辭,希望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我還能有緣再見。”
晁光微微點頭,目送她的身影離開視野之後,才怔忡半晌,神色似哀似怨,最終也隻化成一聲長歎,轉身慢慢走上禦書案後的龍椅,呆立許久都未起身。
而離開帝都的緣風卿和血畫、月嘯三人為了掩人耳目並沒有使用飛船,反而雇了一輛馬車迅疾朝西方最接近中原帝都的淩雲城趕去。
其實對於血畫和月嘯來說,完全不用忌諱什麼,但緣風卿為了顧全大局,非要月嘯使用一門高深的化形之術,將三人的身材、樣貌和聲音全都改變,以免被人認出她的真實身份,不肯相信她手中的詔令反而對人族聯手抗魔一事帶來阻礙。
使用變化之術後,血畫和月嘯都變成了年青英俊、靈氣飄飄的少年,但血畫眼中的冰冷和銳利卻無法掩飾,天生自帶的貴氣與高傲不是一具皮相便能遮掩的。
至於緣風卿則變成個普通的女子,除了一雙眼睛還是黑白分明、靈動有餘之外,其它地方都普通的完全不會引起旁人注意。
對於三人的變化,緣風卿十分滿意,而血畫得了她的溫柔請求也化去心中那絲不滿,最終皆大歡喜,坐在一輛飛天馬車中,日以繼夜的朝淩雲城趕去。
一路上,緣風卿總覺得晁光的話裏帶著些決絕的意味,也不知他會做些什麼,故而提不起什麼興趣,很少開口說話。
血畫原本不是個話多之人,隻是和月嘯無事品嚐、飲酒、下棋,倒也樂得自在。
三日之後,馬車剛剛跨過中原地帶,即將接近西部的邊緣地帶,天色剛剛擦黑,月嘯忽然拍了拍大腿道,“對了,我們如今既然改變了身份,是不是也該將名字換一換?否則不是白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