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蕭玨同顏靜見過顏師傅。”蕭玨恭恭敬敬,將顏靜也拉的跪了下來,明顯有將她拖下水之嫌。
顏俊雖然瞧出了蕭玨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著是拜他為太傅,實質上是想和他女兒趁機培養感情。
不過這小子這樣的態度……他喜歡。
“臣怎麼敢受太子跪拜,太子快快請起。”顏俊雖然心裏頭暗自得意,嘴上卻是說給那些大臣聽得客套話。
他親自將蕭玨同女兒扶起,卻隨即暗暗運氣五分功力握住蕭玨的胳膊,想看看他這些年來功夫可有退步。
然而讓顏俊驚訝的是蕭玨非但沒有覺得有一絲被鉗製的感覺,相反輕而易舉地就從他手中脫出了臂膀。
顏俊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末了哈哈大笑,“賀喜皇上,太子真是武學奇才啊。”
顏俊本可以用更強的功力將蕭玨難住,隻是麵對那些群臣,他寧可藏拙,滿招損,謙受益,古人的話不是沒道理的。
何況這小子小小年紀已經能擋住他三成功力,實在是難得,足以得到他的激賞,要知許多江湖人都不足以抵擋他五成的功力。
“太傅大人過譽了,玨兒還有很多要向太傅大人請教的地方。”蕭玨麵不改色,仍是笑得不著痕跡,手也悄悄拉著顏靜了。
蕭乾給了太監總管一個眼神,那總管倒是機靈的很,手一揚,頓時宮中仙樂飄飄,下方站著的群臣、才子、家眷們無不跪地叩首。
群臣都跪了下來,蕭玨輕輕一拉,顏靜也跟著跪了下來。
隻見此時盛景,文三品、武二品以上的都跪在了丹陛之上,剩下的則是在青幔下,紛紛躬身叩首,一時“吾皇萬歲萬萬歲”的呼聲此起彼伏,響過三回方止。
“眾卿家平身。”蕭乾威嚴之極,帝王霸氣十足。“坐,賜茶。”
蕭乾本來子嗣不算單薄,可憐宮中爭鬥不休,加之當初宰相相逼,竟隻餘了蕭玨一子,說起來倒也是件傷懷的事,尤其是這樣的宴席,能與他同坐的人極少,就顯得很是冷清。
蕭玨同顏靜坐在了蝶妃下首,顏俊這個親家則坐在了蕭乾下首,主座上再無旁人。
“今日不過寡人一時興起,眾卿家不必拘禮。”皇上一句話免掉了之後繁雜的禮節,否則隻怕眾人還要再反複跪個幾次,才能安定入座。
宴席很奢華,眾人卻吃得慢條斯理,仿佛那些精細到讓人不忍下筷的食物都不合口一般。
總管輕輕擊掌,一陣清靈樂聲傳來。
一時間上來六個舞娘,姿色都很嬌豔,隻不過身上的布委實少了些,一身的衣裳雖然沒幾塊布,卻都是金線縫製,鑲嵌著珠寶,甚是奪目。
“皇上,這是王閣老……”總管突出這幾個字,剩下的無需繼續再說,蕭乾已經心裏有數。
這些都是王家的舞姬,美曰其名是進獻給皇上,說白了就是顯示王家的威風,外加勾引他,不然為何這舞姬一定要排在頭一個節目。
蕭乾微一點頭,並不見喜怒,末了,他涼涼看向王家的座位,“有請王閣老坐到朕身邊吧。”
他要忍,因為百忍成金,因為忍才能讓敵人麻痹。
王家的當家人單名一個坎字,王坎,如今早已鬢角斑白,容顏卻仍顯得青春,仿佛歲月無法在他臉上刻下印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