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坐下來我就立刻拿出書,忐忑的做著題,不敢抬一下眼,就怕被窗外的老師抓到自己,本來就是補習生,很不成了,如今還偷懶,不努力,真的害怕再受一次那樣的眼神,雖然大家可能認為我早該習慣了,其實並不是的,被蔑視或者其他難過的感覺從來不會習慣,一直都不會,總是期待著不被蔑視的時候,總希望自己一直是快樂的。
“叮……”忐忑的一節自習,終於在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情況下安全的渡過了,大家都一改剛才的壓抑隨意的走動打鬧。我聳了聳肩,放下筆,努力讓自己更放鬆。抬起頭,我四處瞧瞧,到了新的班級,一切都很陌生,沒有熟悉的麵孔,什麼都得從來。
“喂,龍雨澤,老師叫你來辦公室幫忙搬書。”我正望往不靠走廊的窗外,想看看綠色,放鬆一下眼睛的時候,一聲從走廊上傳來的響亮聲音拉回了我的注意。
“知道了,馬上去。”聽到高聲,馬上回應的是一句很清脆的男聲,隨著話音落我看到坐在第二組第三排的穿一件白色休閑衣,紅色的休閑長褲,頭發烏黑,有這高高個子的男生站了起來。不知為什麼,隻是看到他的背影我卻有這莫名的感覺,不自覺地就看著他動作,隻見他站起來蓋緊手上的鋼筆,起身飛快的跑去,大概是要到老師那兒,要去抬書吧。龍雨澤,真是優雅的名字,他剛走開,我伸頭便看到他桌上好幾張的畫紙,隱隱約約的畫著些什麼,我坐在第三組的最後一排各隔得太遠,看得不真切。原來他是學畫的,藝術生,真棒,我就沒這方麵的細胞,我不禁在心裏暗念著。大概是我看朝那看得久了,轉眼間,隻見窗子邊的幾個不相識的女同學,有個用小指指了指我,便和另兩個女生掩著嘴笑起來,並不知道在說什麼,可既然是關於我,我還是不自覺的羞怕,立刻坐了下來,拿起一本書就遮起了臉。
不一會陸陸續續的就見高個的幾個男同學,都抱著一摞書按順序的放在講台上。彷佛在期待著什麼似的,我更把書拿開了些,隻望著門口,他也搬書,怎麼半天不見?
“乓”一聲,我的書掉在了地上,快速的撿起書,我呆呆的看著最後進門的少年,發書時間老師都還沒有來同學都大聲的在說說笑笑,並沒有發現我的異樣。
我看到了什麼?書上的大美男?還是我心中一直暗暗期待的陽光?不,他是天使,怎麼有這樣的男生,龍雨澤,剛才穿白色休閑服走開的藝術生,他真的像一件藝術品似的,白皙得如玉一般的略瓜子的臉龐上一雙大的出神的眼睛,秀挺得鼻梁下,薄薄的嘴唇更是女孩子們一直羨慕的豔豔的紅色。抱著一摞紅皮書的他正和誰在打趣著,一時說著話,口角微微的翹起,一排整齊的銀牙,整個人就像早晨一縷初陽,更像初陽下綠色的晶瑩的露珠,更像……我真的不知道要拿怎樣的話才能準確的去形容這樣的他,我隻感動我的蹦跳得比先前更厲害了,緊張得手裏都冒著虛汗,我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能牽動我的神經突的收緊又放鬆,很奇妙的感覺,從來沒有的感覺,我不自覺摸上自己的臉,發燙的感覺更讓自己詫異。
就這樣很容易的一見鍾情,便讓方晴天開始了她真正陰霾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