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沉默不語,葉傾再次搖晃著她的肩頭問道,“你說呀,說,你愛不愛我,隻要你說不愛,我立即就走,再也不會來糾纏你。”葉傾對文扣扣的感情很有把握,他知道,她心裏愛的是他,並不是厲勝天,不然,不會等到現在才說要嫁給厲勝天的。
他急切而期盼地看著文扣扣,等待她最終的投降。
文扣扣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大聲地,用盡全身力氣對葉傾說:“不愛。”說完,她似乎虛脫了一般,慢慢向後倒去,葉傾被她的話驚呆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忘了要去扶住她倒向後麵的身子。
厲勝天撐著一把傘,冷靜地扶住了文扣扣即將跌倒在地的身子,欣慰地看著懷裏濕透了的人兒。
“葉傾,你應該聽得很清楚了,明天,哦,不對,是今天,我們就會去辦理結婚登記,請你不要再來騷擾她了。”厲勝天用勝利者的眼神看著痛苦不堪,仍沒有反應過來的葉傾。
半晌,葉傾從心底吼出一聲:“不,不可能,你明明喜歡的是我,是我,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他想從厲勝天懷裏將文扣扣撈出來,厲勝天抱著文扣扣倒退了幾步,氣憤地說:“她已經暈過去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葉傾轉身踉蹌地往回走,一步一步,舉步艱難,厲勝天將手中的雨傘遞給他,他隨手一推,慢慢消失在風雨裏。
文扣扣仿佛睡了半個世紀那麼長,醒來時,竟是在醫院裏,床前坐著的是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漂亮女人,那模樣有點熟悉,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她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人,努力思索著。
“你醒了?太好了,你昏迷了兩天了,老說胡話,勝天都擔心死了。”眼前的女人見她醒來,喜出望外。
“我昏了兩天?”文扣扣一驚而起,她和馮科長約好要去上班的,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這可怎麼辦啦,隨手去摸手機,才想起是在醫院,手機根本沒帶。
“你怎麼啦?”她焦急的神情讓眼前的女人很驚訝,不知道她為何一醒來就這樣,“你找什麼?找勝天嗎?”
文扣扣這才想起問她:“你是?”
“你看著我點麵熟吧,我是林嵐的姐姐,林楓。”林楓笑著對文扣扣做著自我介紹。
“哦,是你在照顧我嗎?”文扣扣很詫異,林嵐的姐姐不去照顧林嵐,怎麼在照顧她。
“本來一直是勝天在照顧你的,隻是小嵐出了點狀況,勝天去看她了。”林楓說話時,語氣帶著些許的歉意。
“狀況?她的病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文扣扣著急地問。
“不是,不是,是小嵐她…她鬧脾氣,非要勝天在才肯吃東西。”林楓小聲的回答。
“哦,這樣啊。”文扣扣心中了然了,不管厲勝天愛不愛林嵐,林嵐對厲勝天的感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準是她見厲勝天在自己這裏,所以故意找些事,讓他去陪她的。
文扣扣倒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心裏擔憂著工作的問題,眉頭蹙得老高。
林楓見了,很不自在,小心亦亦地問:“文小姐,聽勝天說,你們,要結婚了是嗎?”
“嗯,是的。”文扣扣冷靜地回答,心裏卻像刀絞般疼痛,雨夜葉傾痛苦而失望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那樣執著、專注,怨憤不平。
“可是,你睡著後,卻一直喊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林楓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文扣扣,似是在述說一個事實,又似乎在提醒文扣扣。
“是嗎?”文扣扣苦笑著,自己昏迷以後,肯定一直叫著葉傾的名字,朦朧中,她夢見葉傾被一群迷霧包裹,慢慢地被吸進一個深不見底的旋窩,他沒有向她求救,隻是用那憂鬱而悲傷的眼神看著她,任由自己一點點被黑洞吞沒,文扣扣想要衝進迷霧裏去救他,可不管她怎麼努力,就是夠不著,牽不到那隻白晰修長,曾經溫暖過她,保護過她的手,在夢裏,她哭得肝腸寸斷,死去活來,既痛苦又絕望。
如果厲勝天就在自己身邊的話,那他肯定都聽見了,對他也是一種傷害吧,希望他能原諒自己,不要太在意才好。
“是的,勝天聽到了,很傷心,可他還是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照顧著你,小嵐叫我請了他幾次,他也不肯過去,最後小嵐才發脾氣,不吃東西,迫使他過去的。”林楓輕輕地說著,一邊觀察著文扣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