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勝天在S市雷厲風行地處理完去年才完工的“水景彼岸”樓盤兩棟樓樓頂滲水的問題後,急忙趕回了F市,趕到醫院一看,果然,文扣扣的病房裏已經住進了另外的病人,他不禁倍感失望,為什麼她走都不告知自己一聲呢,打個電話也好。

離開前他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求文扣扣一出院就給他打電話,要告訴他她的去處,不要又像多年以前一樣突然失蹤。

在S市的日子裏,他總不經意地去看手機,玲聲一響起他就懷著小小的期待去看,然而接通電話後的失落感就像深山的迷霧般彌漫在整個心房,頹然掛掉手機後他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中,可下一個電話響起時,他又陷入新一輪的希望—失望—期待中去。

難道是自己還不夠真誠?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完全接受自己,厲勝天看著物事人非的病房,想著在這裏陪伴了文扣扣那些日子裏,她對自己似乎並非完全無情,她看自己的眼神也比以前要專注,想到這裏,他心中又升起了希望,捉住曾給文扣扣打過針的小護士問出文扣扣是坐葉傾的車走的,他又記起娟姑與文扣扣的談話中,好像說過葉傾家的地址,所以,他顧不得從S市到F市行車幾百公裏的勞累,又立即驅車趕到了葉傾的別墅前,在路上就碰到了在外買菜回家的娟姑,這讓他好生高興,跟著娟姑進了這棟樓裏。

強壓住迫切想見到文扣扣的心情,厲勝天優雅地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等著,十幾個小時的驅車勞頓讓他覺得有些疲累,隨手點燃一支香邊等邊抽了起來。

“厲先生,扣扣不舒服,剛睡著,您看……”沒能叫下文扣扣,厲勝天眼裏有著難掩的失望,娟姑有些不好意思,她求助地看向葉傾。

葉傾禮貌地對厲勝天點了下頭:“厲先生請坐,扣扣姐身體不適,在樓上休息,剛睡著,要不,我去叫醒她。”葉傾雖這樣說,自己卻悠閑地坐在厲勝天對麵的沙發上,他料定厲勝天不會不好意思打擾文扣扣的休息。

“不用,別叫醒她,讓她休息吧,剛才院,身體應該複元沒那麼快。”厲勝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架,不急不慢的說。

果然不出所料,葉傾滿意的向後一靠,庸懶的將頭仰枕在沙發上,隻等著厲勝天覺著無趣後自行離開。

娟姑端著一杯冰紅茶遞給厲勝天,“喝點茶消消暑,你看這天熱的。”“娟姑,扣扣是住樓上嗎?您帶我去看看她吧,我隻是看一眼就走,不吵醒她。”厲勝天接過茶後,喝了一小口又放回茶幾上,看著娟姑說。

“好吧,這麼熱的天來一趟也不容易,我帶你上樓吧。”娟姑說著就要走向樓梯,厲勝天也起身跟在後麵。

上樓?葉傾一驚,身子猛然坐直了,這可怎麼行,文扣扣在他的房間裏呢,這要讓娟姑知道了如何說得清?可是,他們已經走上樓了,怎麼辦?

厲勝天跟著娟姑剛走上二樓,就聽樓下葉傾突然在喊,“哎喲,娟姑,我肚子好疼。”

“小少爺,你怎麼了?”娟姑很少聽葉傾說哪兒痛過,聽他叫得那麼淒慘,她也慌了神,丟下厲勝天就往樓下跑。

葉傾捂住肚子在沙發上縮成了一團,臉也痛苦地曲扭著。

“怎麼會突然肚子痛,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涼了胃,這可怎麼辦啊,要不要去醫院?”娟姑慌了神,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一隻手摸向葉傾的額頭探體溫,另一隻手無住地拍著他的背,希望能減輕他的痛苦才好。

“可能是胃痙攣。”葉傾緊咬牙關,吃力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這可不能忽視,趕緊去醫院吧,我開車送你們。”跟著娟姑下樓的厲勝天關切地看著葉傾,雖然這大男孩子剛才的表情有些怪怪的讓他有點懷疑,但看他痛苦地倦縮著,厲勝天也有點擔心起來,他自己就有胃病,發作時疼痛的感覺他是最清楚的。

厲勝天說完就去拉葉傾的手,想背起他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