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看了看床上緊皺秀眉的文扣扣,憐惜之情油然而生,不由後悔自己剛才的莽撞,可他是個鴨子死了嘴硬的人,剛才又被文扣扣當著厲勝天的麵甩了一巴掌,讓他覺得很沒麵子,且此時的文扣扣臉上盡是厭惡氣憤之色,他又不免生氣,憤憤然走過去按了下文扣扣床頭的服務燈。

值夜班的護士很快進來了,龍昊冷眼看了她一眼說:“你們醫院裏有特護沒?”

那護士剛才本伏在桌上打盹,突然聽到服務燈後跑過來,人還處在迷糊狀態中,被龍昊這一吼,才算徹底睜開了眼,她尋聲看去,兩眼立即冒出紅心,大張著嘴隻差沒流出口水來,竟癡癡地看著龍昊發呆。

“有特護沒有?我在問你話呢。”原本就窩了一肚子火的龍昊見這小護士像個花癡一樣盯著他看,心中更加煩燥。

“呃,有!”小護士嚇得縮緊脖子,眼中的紅心跳得更歡了,這帥哥好酷哦!

“去給我找個來,費用記在我的賬上。”龍昊的語氣讓小護十打了個冷戰,她接過龍昊遞過來的金卡轉身就要出去。

“護士小姐,等等,我不需要特護。”

花癡小護士回過頭疑惑地看著叫住她的文扣扣,又看了眼心儀的冰山帥哥,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請特護我就搬出這個病房。”文扣扣不等龍昊開口,意誌堅決地先說了。

龍昊的眼裏都快冒出火花來了,可他心知文扣扣的倔強,她說得出就做得到。

自己原本洗完澡上了床的,可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裏全是文扣扣的樣子,她手術過後的痛苦和隱忍,她見到自己時的冰冷和疏遠,想起這些,心中既憐惜又窩火,翻來覆去的終是擔心她,怕腿傷的她沒人照顧,又開著車趕了過來,沒想到一進來就聽見了她與厲勝天的一段對話。

厲勝天對文扣扣的心思,龍昊十幾年前就心知肚明,他怕厲勝天在文扣扣的逼問下說出真相來,如果讓文扣扣知道當年厲勝天為了救她,染上肺炎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以她善良的個性,會因感激而生情也說不定,所以他及時進門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搬病房?為什麼啊?扣扣”娟姑提著一個保溫罐進來,正好打破病房中緊張的氣氛。

“娟姑,這麼晚您怎麼來了?外麵還有公車?”文扣扣見到娟姑就像看到親人一樣高興,忙打著招呼。

“不是,我家小少爺開車送我來的。”娟姑將寶溫罐放在床頭櫃上,準備給文扣扣倒上一碗黑魚湯,這是她特意去菜市場買的黑魚,聽說吃黑魚湯對傷口愈合很有幫助。

龍昊和厲勝天二人同時對娟姑友好地點了點頭。

花癡小護士仍站在病房裏不知所措,她有點怕龍昊,病床上的女人說不要特護,可冰山帥哥沒發話她不敢走。

還好厲勝天接過她手中的金卡,對她輕輕揚了揚手,讓她離開,她如獲大赦,低頭就往門外衝。

“哎喲!”

“好痛!”

隻聽得門口一男一女兩人同時叫了起來,花癡小護士的頭撞在了一堵肉牆上,捧著額頭抬眼一看,目光聚焦在一個地方怎麼也挪不開了。

病房裏的人也都尋聲看去,隻見門口站著一個陽光大男孩,那男孩個子與龍昊不相上下,隻是稍顯纖瘦一些,穿著一身白色休閑運動裝,剪一頭參差不齊的碎發,額前幾縷流海挑染成鐵鏽紅,古銅色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輝,一雙水晶似的藍眸似笑非笑地看著花癡小護士,線條分明的性感薄唇正帶著譏笑上勾著,臉頰上竟有個小酒窩若隱若現。

“小姐,你現在該明白了你的頭骨還是比我的胸骨更硬了吧。”早習慣被眾人注目的葉傾既好笑又無奈地捧住花癡小護士的臉,將她的頭轉到另一邊,他實在是怕小護士的口水會流到自己剛換的衣服上,有礙觀瞻。

“呃,我的頭好痛。”小護士的魂似是被吸進了那水晶般藍色的眼眸中,直到葉傾把她的臉轉了個方向才讓她魂歸本位,機械地回答了一句後,突然大叫一聲,紅著臉飛一樣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