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了幾個小時了,我扶你坐起來吧。”龍昊將手探進文扣扣的頸後想要將她扶起,這一次文扣扣真的聽清楚了,真的是龍昊!
她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這個自己認為不可能出現的男人,他似乎比多年前越發帥氣了,剛毅英俊的臉上透著成熟男人才有的深沉睿智,曾經讓她著迷過的星眸也更加深邃銳利,但是這樣一個充滿成熟魅力的男人卻讓她的心比摔在站台那一會還要驚慌錯亂,忘了傷口的疼痛,她猛地自己坐起來,虛弱地想要將他推開:“你…你怎麼在這裏?”
文扣扣當然沒有推動身材高大的龍昊,但她眼裏的震驚,那絲掩不住的驚恐和幽怨,還要她那力氣小得可以忽略不記的推桑,都讓龍昊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用鐵錐狠狠地捅穿,破了一個洞,疼痛是小,那空空的漏著氣的感覺壓得他有些吸不上氣來,想不到事隔多年,扣扣對自己的反應還是如此強烈,還是不肯原諒他。
他原本緊張關切的神情變得落寞蕭瑟,臉也陰沉了下來,語氣冷冷地說:“這裏是醫院,公共場所,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說完這句話,龍昊忍不住在心裏甩了自己一巴掌,明明是想要關心想討好她的,自己怎麼就這麼龜毛,偏要嘴硬讓她生氣。
他果然還是這樣,既霸道又無理,肆意妄為,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不管他為什麼在這裏,也不管他要幹什麼,文扣扣都不想理睬他,不想招惹他,曾經的執愛和心痛都隨著他那次的決絕轉身而消失了,最好是他能趕快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
她本想也回以他冷笑,但傷口的疼痛讓她隻能皺緊眉頭,撇開眼不再看他,對龍昊這種人,辱罵哭鬧都是沒用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漠視他,當他不存在。剛才坐起時太用力了,腳上的石膏抵得她的膝蓋生疼,偏偏腳又僵硬著不能彎曲,她隻好身子吃力地往後倒,想要重新躺下去。
龍昊見她秀眉緊鎖,痛得額頭都冒汗了,卻緊咬著牙不吭聲,看她身子直直往後仰的樣子像是想要躺下來,她是想練就地後倒麼,龍昊惱怒地在心裏罵了聲:“該死,還是這麼倔。”手卻快速地伸到文扣扣的身後,托住她的背,讓她躺了下來。
娟姑一直默默地看著這兩個人,看這個瀟灑貴氣的龍昊分明是很在乎扣扣的,可說話偏又那麼冷酷尖刻,而扣扣對他的態度就更耐人尋味了,她似乎很排斥龍昊,討厭他的存在,這讓娟姑百思不得其解,這麼個俊美又多金的男人,多少女人爭相搶奪的金龜婿,她竟然對他視若無物。
難道是兩個小戀人鬧意見了,扣扣還在生氣?現在的年輕人啦,真是琢磨不透,娟姑笑著搖了搖頭,走到文扣扣的病床頭,抓住床頭的活動搖把,搖了幾下,將床頭升起一個高度,“扣扣,這樣舒服些了麼?”娟姑曾在醫院照顧過生病的丈夫,知道病房裏的床是活動的,可以支起來。
文扣扣覺得舒服了許多,感激地看著娟姑說:“娟姑,辛苦您了,給您添了這麼多麻煩,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