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鳳宸玨說話又接著道:“若我沒猜錯,殿下秘密前來王都,主要是想接蘇卿回去吧?”
“寡人已經宣告天下了, 蘇卿乃是我朱梁右相,不久後,寡人會與蘇卿結秦晉之好,封他為後,此事想必殿下理當知曉。寡人說這些,隻是想提醒鳳九殿下,蘇傾予是我朱梁國人,殿下別意圖滋事。”
見鳳宸玨不語,雪豐裴接著又道:“寡人知道殿下不信寡人這一麵之詞,所以,傾予,你來告訴他吧,也讓他趁早死了總想帶你走的這條心,給兩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突然又被點名的蘇傾予愣了一下,看著眉眼掩不住倦色,可看向她時的眼神又沉又亮的鳳宸玨,輕蹙了下眉,一時未語,可在雪豐裴的催促下,還是誅心地道:
“殿下若真如陛下所言那般,就請回吧,我是自願留下的,輔佐明君是我的夙願,功名利祿亦是追求。鳳蘇兩家積怨深重,雙方都沾了彼此家人的血,殿下,回不去的,別折騰了。”
“蘇傾予,你是認真的?”
“殿下何時見我開過玩笑。”
眼見二人之間的氛圍冷到掉渣,雪豐裴及時出聲,充當和事老的角色,不僅打斷了二人的對峙,也宣布了散場,安排人送鳳宸玨下去休息後,在一眾大臣的恭送聲中,帶著蘇傾予離開了宴席。
離席後,蘇傾予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準備回蓮花榭,隻是卻被雪豐裴留在了養心殿。
養心殿作為雪豐裴的寢宮,就連一般的後宮妃子都沒有在這裏住過,如今她一個外臣堂而皇之地住在其中,怎麼看都十分不合適。
“你留下,我信守承諾不會動你,並且等到鳳宸玨那小子走了,我還會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同時與你大婚。”
不是商量,隻是單方麵的通知,蘇傾予隻好應承下來。
連續三天,雪豐裴確實守諾,將龍床讓給她睡之後,他自個兒睡在軟塌上,對她從未輕薄半分。
蘇傾予一度懷疑雪豐裴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作為一國之主,好像沒必要委屈自己到這個程度吧!
這天早晨,雪豐裴早早就去上早朝了,宮人進來時她還沒起。
等她起來後,各種流言蜚語已經傳遍了整座皇宮……
聽了傳言後,第一想法是羞恥,第二想法是怎麼跟鳳宸玨那邊解釋。
她知道雪豐裴將她留宿養心殿就是為了斷絕她跟鳳宸玨之間私下來往的機會,怕是眼下暗處裏多得是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若是她現在去找鳳宸玨,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都白費力了?
在她猶豫的時候,養心殿的門被敲響,一宮女的聲音傳來:“公子,天秦國九皇子求見。”
“進。”
聽她允,房門這才被推開。
看著麵色更顯疲倦的鳳宸玨,蘇傾予心裏也不好受。
瞥了眼其身後跟著進來的兩名宮女,她暗歎了一聲:“殿下先坐下說吧。”
“不用了,”鳳宸玨複雜地看著他,很想問一句,你要的功名利祿我也能給你,你要的一切我都願意承諾,你為什麼就不能回頭看看我,為什麼一定要把兩家前輩恩怨牽扯到我們之間來。
可最終也隻問了一句,“宮裏傳聞這些天來你都宿在這裏,可是真的?”
“是。”
半晌無言,轉身離開。
“等等。”
蘇傾予看著他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心頭沒來由的一慌,直覺若是就此讓他離開,他們之間怕是再難有轉圜的餘地。
“蘇大人還有何事?”沒有感情的問話,略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