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戒指為證(2 / 2)

他坐車趕到那個拐彎的路口,找了好—會兒,都沒找到戒指。他想再去買,金店已關門了。即使沒關門,他身上也沒買戒指的錢了,隻能以後再說了。他向愛吧飯店跑去。

袁莉孤零零的—個人守著玫瑰花坐在飯店裏,臉上爬滿了淚水。唐繼剛一個勁地向袁莉解釋自己來晚的原因。袁莉沒聽進去,她說,明天就要回家了,父母是古板的人,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父母選女婿的標準是什麼,要是父母相不中,她再怎麼替唐繼剛說話,都沒用。

唐繼剛隻得點頭聽著,本來浪漫的求愛儀式被中年婦女攪散了,他總不能拿那枚銅戒指求愛吧?

最後是袁莉結的賬,唐繼剛身上的錢在醫院幾乎用光了。

三、戒指為證

第二天,他們一起登上了趕往袁莉家的車。路上,袁莉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很少說話。太陽快西落時,他們終於到家了。可他們傻了,袁莉家門上貼著白紙,門前還站著一些人。

袁莉預感到了什麼,狂奔進家裏,唐繼剛緊跟在後麵。家裏已成了靈堂,袁莉的母親去世了。

袁莉哭得死去活來,唐繼剛也跟著掉眼淚。袁莉的嗓子都哭啞了,才被父親從靈床邊拉起來。

袁莉一邊抽噎著,一邊問父親:“母親身體好好的,怎麼就走了?”

父親說,前些天,袁莉的母親覺得心口發悶,還總提袁莉應該找個可以托付一生的男朋友的事。他當時也沒太在意,催著她到醫院查查,可她—直忙著家裏的活,不肯去。他想,一定是她想見衰莉和袁莉的男朋友了,就給袁莉打電話,帶唐繼剛回家見見。誰知,就在昨天後半晌,她覺得心口悶得厲害了,沒送到醫院人就不行了。

袁莉又哭開了,她心煩意亂無緣無故發火的那幾天,就是母親得病的時候,這大概就是母女連心吧。

唐繼剛聽父女說話時,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擺放在中間的遺像。這一看,他身體抖了一下,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袁莉的母親怎麼這麼像被自己撞倒的中年婦女?不會這麼巧合吧?如果真的是,不就等於是自己害死嶽母了嗎?他在衣兜裏攥著銅戒指的手出汗了。

到了第二天,袁莉的母親入殮的時候,父親忽然想起了什麼,掀起蓋在屍身上的壽單看了看,然後在靈床附近找開了,似乎很著急。在一旁守靈的袁莉問父親找什麼。父親說,找戴在袁莉母親手上三十來年的戒指。

唐繼剛禁不住脫口而出:“是不是上麵刻著個‘薑’字?”

“是啊,那是我送給她的,她姓薑,我就在上麵刻上了個‘薑’字。你撿到了?”袁莉的父親看著唐繼剛。

唐繼剛一下跪在靈床前,拿出銅戒指,帶著哭腔說:“袁莉,我前天傍晚撞倒的人就是伯母,她是被我撞死的。”他又把前天傍晚的事說了一遍。

袁莉癱坐在地上,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自己未來的丈夫是撞倒母親致其死亡的罪魁禍首。

父親說,袁莉母親的死肯定和唐繼剛沒關係,因為袁莉的母親這些天一直都沒離開過家,她是前天下午晚些時候去世的,不可能去過遠在幾百裏外的地方。“那戒指怎麼會到我手上?”唐繼剛急不可耐地問。

袁莉的父親說:“她快不行的時候,還在念叨著袁莉的婚事。她最後說了一句:她死後入土時,如果這枚銅戒指還戴在手上,袁莉就不能選擇現在的男朋友;如果戒指不在手上了,說明袁莉能和現在的男朋友在一起。我想,她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就死後去考驗你了。她說過,不圖袁莉男朋友有錢有勢,隻要人實誠,真心對袁莉好就可以。她通過那種方法考驗了你,她認為,你能對一個不認識的人勇於承擔責任,也一定會對袁莉好的,所以才把戒指給了你。”

聽了袁莉父親的話,唐繼剛再次流淚了。他朝袁莉的母親磕了幾個頭說:“請伯母放心,我會一生對袁莉好的。”

(責編:何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