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李神仙(1 / 3)

陳剛帶著大剛和強子再次來到了案發現場,搜證已經完成,此時室內就隻有陳剛一行三人。陳剛仔細地在屋裏找了一圈,然後又打開了門口的鞋櫃,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那個陳剛一開始就覺的不對勁的地方終於找到了。陳剛指著暗紅色光麵瓷磚地對大剛和強子說:“看出什麼了?”冬天的太陽下山早,此時天色已黑,在不算很明亮的燈光映射下,一串腳印印在瓷磚地上顯得格外突兀。“這應該是咱們第一個進來的管片民警留下的吧。”強子還是顯得有些糊塗。大剛轉身也打開了鞋櫃,然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沒有拖鞋,屋裏太幹淨了。”“太幹淨了?”強子仍然是一頭霧水。“李一根自小在農村長大,沒有進屋換拖鞋的習慣,屍體床邊就是一雙老棉鞋,鞋櫃裏也沒有拖鞋。屋裏任何家具電器都沒有被破壞,的確有人吵架從來不會摔東西,但是不會有人吵完架殺了人,在自殺前還會如此細致的打掃衛生的。”陳剛又來到大門邊,指著門把手說:“這種光麵的鋅合金材質,非常容易留下指紋和汙垢。可是這裏也被擦得很幹淨。一個因為吵架激情犯罪的女人是絕對不會想到如此徹底的消滅證據的。”

翌日,隊裏的人都來齊了,陳剛向組員詳細的對案情作了說明。確定了這個案子的性質確實為第三人犯罪,並非簡單的夫妻吵架激情犯罪。並將人員分成了三組,一組由副組長高琳帶著,負責調閱監控,確認案犯當天小區是否有可疑人員出入,並且與女死者原籍公安聯係,盡快摸清女死者情況。另外一組跟著自己去佛頭村摸排,畢竟死者住到案發小區的時間並不算長,而且案發前一天還曾回到過村裏。剩下的人在案發小區進行走訪,調查一切可能跟死者有關的情況。

就在陳剛帶著強子和大剛兩個人剛要上車的時候,徐良出現在幾人麵前。“岑祖藏啊,你們則是要去哪裏呀?”明知故問,陳剛心裏罵了句娘並沒有搭話。強子見陳剛臉色難看,趕緊答道:“徐局長,昨天的命案,我們這是去調查。”“哦,不四所四夫妻矛盾激親犯罪嗎。”“疑點很多,不能排除凶手另外有其他人的可能。”陳剛語氣不善,徐良臉色一沉,可瞬間又露出了假笑道:“還有四幾天就要過年嘍,您可要鑽進四件結案哦,不要把今年的工作拖到明年去才好嘍。”陳剛一拉車門上了車,大剛也緊接著坐上了駕駛席。隻有強子陪著笑臉對徐良說:“請局長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說罷也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他媽的,就想著升官發財!”汽車發動的同時陳剛不由得罵出了聲來。“嗨!他這是小人得誌,仗著家裏有後台拚命地往上爬,您別理這種人就是了。犯不著生氣,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誰要是得罪了這樣的人,肯定要被穿小鞋的。”強子寬慰了幾句,見陳剛沒答話,也就不再說話。青龍湖鎮大部分地域處在山區,佛頭村地處偏遠算是山區中的山區了。前些日子剛下過雪,雖然不大,可是山路上並沒有環衛人員撒融雪劑,盤山路上很多拐角照不到什麼太陽,還是有結冰的路段的。大剛把車開的很慢,到青龍湖鎮派出所的一段二十公裏的山路開了就足足有一個小時。一行人接上佛頭村的管片民警向更為偏僻的佛頭村出發。管片民警姓張,是個皮膚有點黑,但看起來很精神的小夥子。路上小張向陳剛介紹著佛頭村的情況,村裏主要有李徐兩大姓氏組成,大部分人都你能論上親戚。李一根是家裏獨子,所以取名一根。他父親年紀很大的時候才有的李一根,也是因為家裏窮。他父親很大年紀才娶了鄰村的一個寡婦生下李一根。李一根雖然沒有兄弟姐妹,但是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不過前年也病死了。他哥哥本就跟他沒什麼來往,就更不要說他哥哥的孩子了。兩家人可以說幾乎都不認識。李一根家裏的祖宅在村裏算是最偏僻的了,別人家都在山腳平緩的地方蓋了新房,可是李一根很窮,蓋不起新房,就一直在半山腰的祖屋裏住著。大隊照顧他,把他家所在的整個山頭都免費包給了他,其實那山上都是石頭,沒什麼平整的地方,村裏其他人也不願意包。李一根之前都是在自家屋後開出來的兩畝自留地種點糧食,趕上季節還能弄點柿子核桃之類的去鎮上賣了換點活錢,糊口還是沒問題的。去年五月份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姓班的人找到了李一根,說是想租用他的祖宅和他承包的山頭,種文玩核頭,開出的價格讓村裏所有人都眼紅。有不少人去隊裏找過,想要跟李一根搶山頭的承包權。算是這李一根命好,雖然當年是免費承包山頭,但是在大隊辦了手續,租期三十年。有字有據的,其他村名也就沒了辦法。隻能幹看著李一根眼紅。“那李一根死了,這租金是不是就不用付了?”陳剛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不會的,據說租金當時是一次性付清,要不李一根也不可能在城區裏買上房子。”小張一下就否定了因財殺人的可能性。“那你對李一根的老婆了解多少?”聽了陳剛的話,小張搖了搖頭道:“不了解,那個女人據說是那個班老板介紹給李一根的,說是自己家的保姆。他們就是在李一根買了房子之後,裝修的個把月裏在村裏住過。李一根的房子在半山坡,他們跟其他村民的交往不多。”“哦,對了,那個班老板以前曾經有案底。”小張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折起來的A4紙接著說:“他叫班玨,98年就曾經因為詐騙蹲了五年,03年出獄之後還因為賭博被處理過一次,再後來就沒有記錄了。”陳剛接過了打印紙,上麵是這個班玨的證件照、一些基本情況和犯案記錄。“78年生人,20歲就因為詐騙進去了……”陳剛小聲簡單讀了讀犯案記錄,然後就開始仔細端詳起班玨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如果沒有配上簡曆,誰也看不出這個人隻有36歲,隻見他因為謝頂,圓圓的腦袋上隻有兩鬢能看到頭發,雖然隻是一張打印照,可是也能看到他腦門上泛著油光,小鼻子小眼,五官好像包子一樣擰巴到了一起。雖然說不上獐頭鼠目,可是一看就讓人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