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性很大,幾乎接近百分之百!傑拉爾德甩開腳丫就往放老鼠的房間跑,忠心的城衛副官連忙一把拉住他:“公爵,您還沒穿衣服!”
事實證明太過於忠心也不是什麼好事,至少畢華這維護主子顏麵的一句隻換來傑拉爾德瀕臨爆發邊緣的一聲怒吼:“給我把房間收拾幹淨!”
畢華苦笑。自從埃裏克斯到了黑月城,公爵就變了很多,莫名其妙做的事說的話越來越多。這一點,恐怕公爵自己都沒怎麼發現吧。
傑拉爾德黑著臉怒氣衝天的走在走廊上,一路上聽到最多的就是尖叫和砰砰的追打聲,越聽臉就越黑,等他衝到關押老鼠的房間,一張臉已黑得看不出鼻子眼睛,隻有兩排寒光閃閃的白牙露在外麵。
房間的門鎖得好好的,傑拉爾德卻已沒心情去考慮家裏老鼠成災是否有其它原因,抬起大腳就是狠狠一腳踹去,看著兩扇大門哀嚎著倒下去粉身碎骨,他兩眼睛瞪得比麵碗還大。
果然……果然……!!
整間房間幹幹淨淨一塵不染通風良好,而房間的正中間,則整整齊齊的堆放著十來個鐵絲籠子,空蕩蕩的鐵絲籠子。
傑拉爾德很相信自己的記憶力——昨天下午,埃裏克斯還沒到來時,他是親眼看到這些籠子裏塞得滿滿的全是被擠得動彈不得老鼠!那時候這個房間臭氣熏天,連他自己閉住氣都沒敢呆上多久,要不是在房間的牆上加持了一個小型的魔法陣防止氣味外泄,傑拉爾德敢打賭絕對沒人願意從這個門口經過。
可現在呢……傑拉爾德絕不相信這麼一個故事: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武藝超群的盜賊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偷偷溜進了戒備森嚴的道格拉斯公爵府準備狠狠地幹上一票,費盡心機的撬開一間用魔法陣嚴密保護的房間後,卻發現本該放滿金銀珠寶古董的房間堆滿的卻是一籠又一籠不知用途的老鼠,於是一氣之下給老鼠們來了個大解放,再順手宰了百來隻掛在公爵房間裏以表示自己的憤恨之情,連帶奉上大捧玫瑰裝點,而空有七級劍士水平的道格拉斯公爵竟毫無所覺。從此這個盜賊一舉成名,貴族們聞風色變,盜賊遂成為一個神話——我呸!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道格拉斯身上!一定是有人故意搞鬼!!
……埃裏克斯!對!埃裏克斯!抓老鼠的事隻有自己和老管家知道,還是偷偷摸摸的運回來的,自己絕對不會往外說,而老管家的嘴比自己還嚴,更不可能泄露!再說,抓老鼠的真正目的,可是連老管家都不知道,自己也是想看看那個裝模做樣的埃裏克斯見到他最討厭的肮髒生物後回有什麼有趣的反應才臨時起意的——這種小把戲,應該不至於有人專門監視等著破解吧?這麼說來,也隻有身為當事人的埃裏克斯才有可能這麼著急了……不過很奇怪啊,他從哪兒知道這事的?
……而且,不破壞門鎖、籠子、魔法陣,無聲無息的放走幾百隻老鼠(老鼠們也沒發出聲音?),整齊的堆放好籠子,打掃幹淨房間,將門鎖籠子魔法陣恢複原狀,再弄死百隻老鼠,精心的掛在自己房間,弄來大把玫瑰,細心的插在老鼠嘴裏……就埃裏克斯那風吹就倒的模樣?騙人的吧??
年青的道格拉斯公爵顯然忘了皇室宴會上埃裏克斯那無論是力道速度還是精確度都相當不錯的幾下防身技巧,不過很明顯眼下這情景不想起反而更好——至少不會讓瀕臨爆發邊緣的公爵立即暴走。
傑拉爾德在憤怒中沉思,一邊搜尋任何可能的線索,一邊等著忠心的手下來報告相關的信息。剛轉過身,無意間覺得眼角有銀光一閃,定睛看去,卻是一根夾在門縫的銀毛。
很熟悉的銀光,和一般那種閃閃發亮的銀色不一樣,這種銀光帶有珍珠特有的溫潤,雅致內斂,相當的高貴。傑拉爾德很肯定自己沒見過這種毛色,可不知為何,卻是非常的的熟悉,,熟悉得仿佛有深仇大恨般,甚至恨不得一把它剁成渣渣。
這時一身腥臭的畢華過來了,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公爵,我查過了,說是昨天晚上有個青年人來過,好像是誤打誤撞過來的,一路上都在好奇的東張西望,不像有預謀的樣子——是埃裏克斯小姐的朋友,和凱爾公爵一起來的,但沒有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