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太冷，你又不會照顧自己。”走近，隨手將蛋糕丟在桌子上：“我不放心。”一頓，緊緊的看著他的眼：“我真的不放心。”
“為什麼？”
“為什麼？”輕輕笑了笑，帶著點苦澀：“你是我弟弟，唯一的弟弟——我擔心你有什麼不對？”
“大哥，舅舅說的一點沒錯，你真是個笨蛋！”埃裏克斯笑起來，突如其來的笑容讓維克爾一陣目眩：“有些事我或許不懂，但我卻看得比你透。”
“埃裏克斯……”
“不用說了大哥。”埃裏克斯迅速打斷他：“這邊有我想做的事，等事完後，我就回去。”伸手拿起桌上的紙袋，打開一看，裏麵放著幾個普通的小蛋糕，連奶油都沒塗的那種。
“你的生日蛋糕？”
維克爾幹笑兩聲：“附近的麵包店隻有這個，你一個人在我又不敢走得太遠……”埃裏克斯決定的事基本上沒有更改的餘地，這一點他很早就知道。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維克爾陛下想必還沒嚐過這個。”埃裏克斯笑眯眯的道：“洛日也來了吧？一起吃好了。”
“他在外麵守衛兼跟小鑰敘舊——而且我也沒買多的。”真正的想法是不想多個電燈泡，，但這話絕對不能說出來：“把麵具取下吧，看著不習慣。”
依言揭下麵具：“就吃這個？”
“隻有這個。”維克爾微笑：“後麵有個小院子，我們去那兒——跟我說說你這兩年的事好不好？”
“大哥想知道的，我當然一字不漏。”
…………
洛日耳朵死貼在牆上，一雙眼睛翻了又翻。小鑰冷著臉死瞪著他，那表情直欲把他千刀萬剮。
“咦？沒聲音了？”
“……”
“你一張死人臉給誰看啊？想不想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不想！”聲音硬得可以砸死人。
“喂！我可是好心！你態度好點會死人啊？！”
“會！”
洛日直起身看了他半晌：“小鑰，你還是早點死心比較好。”
“這話你大可以對維克爾說！”
“我說過了——被扣了半年的薪水。”
“活該！”
洛日搖搖頭。這“情”一字害死人，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卻都沒人願放手。
唉，算了！自己不過是個局外人，有什麼資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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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裏克斯和維克爾一直聊到下午，從虎嘯軍團聊到布萊教的神使，當然，有些情節（比如說吐血之類的跟健康有關的）還是被省略了。然而即使如此，還是足足說了大半天。
“好了，你該走了。”埃裏克斯倒也幹脆，說完之後看看天色，馬上起身來上這麼一句。
維克爾早有心理準備，聞言隻是愣了一下，便苦笑道：“這可是十多年來你說得最傷人的一句了。”
“一國之君，孰輕孰重，難道還分不清楚？”看到維克爾的表情，不禁又溫聲道：“我答應過會回亞特國，就一定會回去。”
“埃裏克斯，你從來沒對我說過謊。”維克爾苦笑：“希望你這次也沒有。”
“自然沒有。”如果到時候自己還活著的話。埃裏克斯轉過身：“路上小心。”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後的人，不想看，不忍看，充滿整間屋子的憂傷會讓他邁不開步子，大哥眼中的溫柔會讓他硬不起心腸。走了，對大家都好。
走出房間，轉出街道，太陽光毫無遮攔的射下，眼前的一切都白花花的。
抬手對著太陽，好奇怪，這麼強烈的陽光，竟然一點溫度都沒有。
“我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
“我是不是很狠心？”
“不是。”
埃裏克斯轉過頭：“你是誰？”
那人就站在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相貌平凡無奇，同樣一身白衣，修長合身，銀色的頭發披在肩上，溫文爾雅。
“很陌生對吧？我知道你肯定不認識我了。”
那人淺淺一笑，眼光中全是不讓維克爾的寵溺。他走過來，溫柔的注視著埃裏克斯：
“大人，我是亞爾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