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墨敬軒厭惡地一把甩開他。
一得自由,李慕淵便捂住喉嚨深深呼吸,卻不料被口水嗆到,抖心抖肺地,直咳得男兒淚都落下來了。
半響,他才喘過氣來道:“屬下確實沒有查到若月的下落……”
話音未落,李慕淵“噗”地扭頭吐出一口鮮血。
墨敬軒竟是一腳踩上他的胸膛,墨黑的眸子裏寒光閃耀。
“還不說?”
“屬下確實不……”
“還是死性不改!”
墨敬軒驀地發出一聲哼笑,目光卻又瞬間淩厲起來,他“刷”地轉身背向殿門方向,聲音沉著淡漠,道:
“來人!”
大殿外,一淡紫色的頎長身影飄然而入。
他籠罩在金色的陽光裏,衣袂飄揚,氣宇不凡,仿若草原上的獅子,威武霸氣。
李慕淵此刻正捂著胸口趴在地上,難耐的喘著粗氣。忽而瞥見麵前的錦紋地毯上,緩緩靠近的暗影,他驚詫地回頭,看向殿門方向。
耀眼的陽光自大殿門外投向來人的身後,他的臉隱匿在黑暗之中。李慕淵雖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卻隻覺得那淡紫色的身影周圍散發著一絲邪魅之氣,心底隱隱有一股恐懼漸漸滋生……
夏侯一凡清清楚楚地洞悉了他眼底深處的恐懼,年輕俊氣的麵龐上,一雙妖冶的桃花眼,漸漸染上淡淡的嘲諷。
他淡定自若地走向墨敬軒,道:
“莊主!”
“夏侯一凡,你帶人徹查鬆風樓!”
“遵命!”
“呃……等……”
李慕淵望著那淡紫色的身影,極力掙紮著,似乎想要說什麼。
“怎麼?李總管有話要說?”
夏侯一凡垂眸邪魅一笑,睨一眼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李慕淵,諷笑著開口。
“呃……沒有……”
李慕淵幾乎瞬間鎮定下來,淡淡道。
夏侯一凡再不管其它,徑直踏出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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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方琳找到方言的時候,他正在畫夫子布置的君子圖。
遠遠就見他小小的身子趴在書桌前,握筆的手骨節突出。若不是知曉他身體瘦弱,還以為他是要將那隻狼毫給捏碎呢。
方琳輕輕走到他身旁,他滴溜溜的眼睛望著窗外在微風拂動中,輕輕搖晃的青翠竹林,狀似沉思。
掃了一眼紙上畫作,不由輕笑:“你這是畫竹葉呢!還是畫飄絮?柔柔弱弱的一點氣節也無!”
方言詫然驚醒,愣愣的望著宣紙上的綠竹。
方興正好進來,聽見這話,又見方言無措地提著筆,“哧”的一笑,“氣節?也不知是誰?三天兩頭偷我衣服!”他忽而扭頭,一臉嚴肅地向方琳道:“下次可是要收銀子的!”
方琳難堪的白了他一眼,一手搭上方言的肩,“陪我去練箭!”
方言卻怯怯地瞥了方興一眼,囁嚅道:“二哥約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