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年的煎熬,他不想再重複一遍了。
他將她往身邊又挪了挪,調整好舒服的姿勢,擁著那小小的身子,也輕輕闔上了眼。
……
蘇藜睡了個天昏地暗,醒來的時候差點又忘了自己在哪裏了。不過還好,這次大腦恢複的速度明顯提高了很多。
床上的男人已經不在了,她想,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吧。於是也趕緊換了衣服,洗漱完往門外去了。
剛轉過連接客廳的走廊,便聽到他的聲音。
她走出去,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電話,臉上是難得一見的笑意,那樣明亮,仿佛整間屋子的光線都柔和了起來。
“嗯,爹地一會兒就回來了,然然在家要聽話,知道嗎?”他眼裏有她從沒見過的明朗,像揉碎了滿眼的金箔。
“然然要什麼,需要爹地給你帶回來嗎?”
“又是冰激淩,小饞貓,家裏沒有嗎?”
“保姆和媽咪都不許你吃啊?”他故意學著電話那頭的語氣,然後又笑,“那你是不是又惹媽咪生氣了?”
“沒有嗎?如果一會兒爹地回來聽說你又惹媽咪生氣,那就罰你一周不能吃冰淇淋。”
“嗯,乖。那就這樣,在家乖乖等著爹地啊!”
掛上電話,男人才注意到站在走廊盡頭的蘇藜。她就站在那裏,臉色有些蒼白地看著他。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他起身向她走過來。
“沒、沒有。”她笑得有些勉強,避開他往大廳中央走去。
大廳裏有一扇特別大的落地窗,清晨的陽光透過那幅巨大的玻璃透進來,灑在客廳的地毯上,像蕩漾著碎金的湖麵。
蘇藜走到窗前便停下了腳步,男人隨後跟上來,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聲線輕柔,“怎麼了?”
“沒事。”她側頭笑了笑,“可能是太累了。”
“是嗎?”他眼裏有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可我覺得還沒夠呢!”
“流*氓。”她的臉又有些不自覺的微紅。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連忙掙脫他的手去接。
“姑奶奶,我說你辦事兒靠點兒譜行嗎?”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John幾近咆哮的聲音,“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還有一個小時記者招待會就要開始了,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我在……”蘇藜吞吞吐吐,“我馬上就過來。”
“你……算了,一會兒再跟你計較,你現在馬上給我快馬加鞭地過來。”John一邊命令一邊抱怨,“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呀,打電話不接,家裏也沒人兒。”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蘇藜懶得聽他嘮叨,掛上電話果真看到好幾個未接來電,她收拾了東西匆匆就要離開。
“這麼急?”男人站在床邊,回過頭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是啊,一會兒還有個記者招待會。”她邊整理邊答。然後又抬頭驚訝地看他,“你不去公司?”
“周六。”他不急不慢地答。
“哦,我都忘了。”她點頭,“不過我們可沒什麼周不周六,先走了。”說完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我送你。”他在身後叫住了她。
頓了頓,她回過頭來,“不用了,一會兒如果被拍到了恐怕您回去還不好交差,我還是自己打車吧!”
這些話她說得風輕雲淡,然後踩著高跟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