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學問題相互融合。一些重大科學問題的出現,往往需要包括自然科學和哲學社會科學在內的多學科協同研究方能解決。“人體基因組計劃”是20世紀90年代初正式啟動的一項全球性合作的科研大課題。這本是一個遺傳學課題,但卻引發了一係列有關倫理、商業、法律和哲學上值得探討的問題。例如,關於個人基因組資料的隱私權問題,關於不以人作為實驗動物、維護人類尊嚴、維護醫德和科學道德等倫理問題,關於人體基因研究成果的商品開發所涉及的商業和法律問題,等等。
第二,科學學科相互交叉。20世紀中葉出現了一係列“橫斷學科”,將自然科學與哲學社會科學連接和貫通起來。係統論、信息論、控製論、耗散結構理論、協同學、突變論等異軍突起,橫跨自然科學和哲學社會科學,在各個領域得到廣泛應用。自然科學與哲學社會科學之間不再像過去那樣有著很深的鴻溝,而是出現了許多交叉學科、邊緣學科,成為眾多新的科學理論的生長點。
第三,科學方法相互借鑒和吸收。自然科學中常用的數學方法等研究方法,在哲學社會科學中也發揮著越來越大的作用。社會科學確立的“解釋學方法”已為自然科學所采用,自然科學正在經曆“解釋學轉向”。這些表明了自然科學與哲學社會科學在方法論上的趨同和一致性。除此之外,係統方法、結構—功能方法、反饋方法、黑箱方法、模型化方法和最優化方法等現代科學思維的一般方法,也都在哲學社會科學中得到廣泛運用。
第四,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相互融通。自然科學與哲學社會科學長期以來被人為地割裂開來。極端的科學主義者和極端的人文主義者認為,把“人文”與“科學”聯在一起,猶如“方的圓”和“黑的白”一樣是不成立的。其實,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並不是水火不相容的,真正的科學精神是融人文精神於自身的,它們早就在一些優秀的哲人科學家身上得到完美的結合。像布魯諾、萊布尼茨、牛頓、康德、愛因斯坦等一大批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科學家,他們或者同時就是哲學家,或者在思維上不局限於實證科學的層次而升華到哲學的境界。在當代最傑出的學者和科學家那裏,自然科學與哲學社會科學不是相互割裂的,而是融為一體的。他們的這種思想代表著科學文化發展的方向。
進入21世紀,我們看到,信息時代與知識經濟時代正在開啟人類曆史上一種嶄新的文明形態。新的文明形態追求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的和諧發展,將使人類社會經曆一場新的變革。在這場變革中,哲學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相統一的趨向更加明顯,自然科學與哲學社會科學的結合顯示了強大的精神動力作用。自然科學與哲學社會科學確實如“車之兩輪,鳥之兩翼”,相輔方能相成。離開科學精神的人文精神隻是一種殘缺的人文精神,而離開人文精神的科學精神也不是真正的科學精神。隻有將自然科學與哲學社會科學緊密地結合起來,將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有機地結合起來,全麵發揮自然科學與哲學社會科學的社會功能,才能使社會主義精神文明以及整個社會文明得到全麵和高度的發展。這是我們在新世紀必須作出的唯一正確的選擇。在哲學社會科學中,哲學尤其具有這種標誌性的作用。有人曾以哲學傾向來衡量一個國家、民族或社會的文明與否,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哲學是包括物質文明、精神文明和製度文明在內的整個文明的靈魂與核心。馬克思指出:“各種外部表現證明哲學已獲得了這樣的意義:它是文明的活的靈魂,哲學已成為世界的哲學,而世界也成為哲學的世界,——這樣的外部表現在所有的時代裏都是相同的。”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