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醫輕輕地收回手,摸摸胡子,決心給娘娘開一副壓驚定神的單子。

殤烈抬起一腳,便踏出夙清宮的大門。

守侯在門外的高大身影,那是他忠實的部下。

巴都一臉的忠實,看到大王出來,隻微微垂了垂首,然後沉默地跟在大王的身後。國妃娘娘到底如何了,他也關心但是他不便多問,對於女人尤其還是大王的女人之事,縱使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麼,這與行軍查探完全不同,所以,他幹脆選擇以後什麼都不說了。

殤烈也沒有說話,背負著雙手慢慢地往前走著,起伏的胸膛裏裝著一顆沉重與發疼的心。。

該死的!

他怎麼能如此心慈手軟?

看到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緊張?

不,他馬上告訴自己,他隻是想留著她的命,慢慢地讓她償還所有的背叛,彌補她所帶給他一切的痛苦,他要留著她的命等著楚弈來,看看自己的好妹妹在刖夙國做奸細是怎樣的下場!

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道藍光,藍光是那麼妖冶,耀眼。

絕對不行!

如果他再受她影響,他又如何麵對自己?如何麵對部下?如何麵對他詔的虎視眈眈?

這是最後一次。

這是最有一次對她有所感覺,他必須將自己的心死死地封起來,才有足夠的力量去擊倒他人。

就在這時,他一抬眼,正好看到了剛從走廊走過的一抹紫色身影,空氣中飄過淡淡的香氣,是屬於女子特有的脂香。

紫色的衣裳……紫奴?

立頓了好一會,他才從腦海中找出這個名字,他勾起了唇。

或許,他壓抑得太久了!

“站住!”殤烈朝那抹背對他閃過的影子命令道,聲音含著不可忽視的威嚴。

紫衣女子盈盈轉身,先是驚詫,隻在眨眼間,嬌媚的臉上便露出欣喜無比的笑:“紫奴叩見大王。大王您回來啦!”她邊說著,邊向殤烈走過來。

殤烈冷眼看著她,心中升起疑惑:“你怎麼會在這?”

紫奴眨了眨眼,笑得嫵媚動人:“回王,紫奴聽宮女說大王和國妃娘娘回來了,所以紫奴特意來請安啊。”

殤烈目光緊盯著她嬌美的臉龐:“那為何見了本王又走?”

“哎呀,大王冤枉,紫奴聽守門的侍衛說大王在屋內陪著娘娘,所以,紫奴才想等會再來請安啦。”紫奴瞧見了殤烈難看的臉色,心裏明白得很,憑她在宮內的人際關係,藍倪的事她自然也都有聽到,這會可是她重新在王麵前得寵的好機會。

殤烈聞言,似乎緩和點顏色,扯開嘴角似笑非笑:“是嗎?”

“紫奴哪敢欺騙大王呢。雖然在宮裏,大王有娘娘陪著沒時間來理會我們這些妃子侍妾,可是大王不在宮裏的這段時間,紫奴真的好想好想念大王喔。”她的聲音嬌嬌軟軟,是男人聽了都難以拒絕。

欺騙?

哼!

欺騙就是他最難以容忍的事情之一。

殤烈突然大手一伸將嬌軟的女人拖進懷裏,冷聲道:“你是在怨本王嗎?”

“紫奴哪敢。”紫奴不顧空氣清涼,刻意將低胸的紫杉往下拉了拉,一對雪白的豐滿大半截露在男人的眼底。

殤烈沉下黑眸,那身柔弱的白衣,清純如水,漆黑明亮的雙眸,卻將他的心焚燒成空空落落的黑洞。

似要發泄一般,突然低頭猛烈地吻住懷中女人的脖子,一隻大掌也邪肆而暴烈地揉上她的胸。

紫奴仰著頭,一雙柔軟的手臂飛快地攀上他的脖子,嫵媚的嬌吟也毫不遲疑地溢出口中。

果然是個懂得讓男人歡愉的尤物。

殤烈不願意理會心底被針紮般的隱隱痛楚,一把抱起紫奴,將痛楚、憤怒連同對昏迷中女人的掛牽一並拋在腦後。

巴都張大著眼睛看著這一幕,來不及發出半點聲音,就隻見他的大王輕鬆地抱著那個女人大步離去,那女人的手臂依然勾在大王的脖子上,二人親密無比,絲毫不顧一路上侍衛吃驚的目光……

難道?

巴都不解地抬起手欲搔搔腦袋,又因撕扯的疼痛而垂下。他實在弄不明白了,男女之間的事情果然複雜,大王真的還愛倪妃嗎?

他回頭望了望倪妃所在的屋子,腦海裏冒出了一串串無法理解的疑問,這些問題比兵法與奇陣更難破解。

藍倪緩緩地睜開眼,仿佛已過了一百年。

首先看見的,熟悉的淡色床幔,床幔淌著流蘇輕輕搖擺,發出如玉的聲音,聲音極輕,她卻聽得一清二楚,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熟悉的絲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