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音是聽說咯血症,這在古代幾乎是不治之症,她記得以前在家的時候,在醫書上看見過,不少醫書上麵皆有記載,咯血症,不嗽而喉中咯出小血塊或血點。
《儒門事親·咯血衄血嗽血》有記載:因腎虛陰火載血上行,或心經火旺血熱妄行所致。
《赤水玄珠》卷九:“咯血者,喉中常有血腥,一咯血即出,或鮮或紫者是也,又如細屑者亦是也。”
《張氏醫通·諸血門》:“咯血者,不嗽而喉中咯出小塊,或血點是也。其證最重,而勢甚微,常咯兩三口即止。蓋緣房勞傷腎,陰火載血而上。亦有兼痰而出者,腎虛水泛為痰也。”
蕭羽音察覺到納蘭珩的手有些微顫,不由得有些擔心,“皇上的病多久了?”
崔思雨也擔心的看著納蘭珩,聽到蕭羽音的問話,才開口答道:“想必早年是受過傷或者淋過雨,再加上不注意休息,常年鬱結,常年勞累,恐怖這咳血症已經有不少年頭了。”
崔思雨話音剛落,就看見納蘭珩白了個臉色,聲音略有顫抖,不複往日的鎮靜,“還有多少時日?”
“就算我去醫治,也頂多半年的時間,病已經入了肺腑,也隻能吊著一條命了。”葉雲握了握身側崔思雨的手,替她回答。
一室寂靜,納蘭珩站在原地不動,光線柔和,可是化不開他臉上的冰寒,往日裏菲薄性感帶著魅惑的雙唇,此時緊緊地抿著,略有些蒼白。那雙一度讓人不小心泥足深陷的桃花眸,如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蕭羽音安撫的更加緊握住了納蘭珩的手,想要將自己的溫暖敷熱他那冰涼,她的聲音裏也帶著絲絲的暖意,“納蘭珩,擔心的話,我給你進宮去看看。”
納蘭珩察覺到她手中傳來的暖意,點了點頭,“我們進宮。”
雖然納蘭嘯再怎麼對他,可是畢竟是自己母後不顧一切深深愛過的人,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可以對他狠,他卻沒有辦法對他真正的狠下心來。
蕭羽音也是知道納蘭珩不會對納蘭嘯不聞不問,雖然納蘭珩對待其他的人,表麵上是帶著疏離冷漠,仿佛很難接近,可是和他相熟的人都知道他最重情的人。若是納蘭珩對納蘭嘯不聞不問,那就不是她認識的納蘭珩,所以她支持他。
可是蕭羽音心裏隱隱有著擔心,納蘭珩自己身上都還帶著未知的病,再加上納蘭嘯的病,她現在心裏真的很擔心納蘭珩的身體受不住。
但是蕭羽音更加知道納蘭珩並不希望她擔心,所以她隻能將自己的心裏的擔心都隱藏,她現在要堅強,她要做納蘭珩的依靠。
二人離開了,崔思雨和葉雲依舊站在原地,兩人的眼裏是濃濃的擔心,崔思雨望著納蘭珩他們從視野裏消失,不禁有些擔心的問:“子軒哥哥,納蘭珩不會有事吧?音兒會不會有事?”她沒有漏過蕭羽音剛剛眼裏所流露的擔憂。
“蕭姑娘知道阿珩的事情了,而且……”葉雲眼裏也滿是擔憂,“而且昨晚他吐血了。”
“吐血?”崔思雨的聲線有些顫抖,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看著葉雲重重的點了點頭,崔思雨待恢複了平靜,才再度問道:“他發病的時候是和誰在一起,做什麼事?”
“和蕭姑娘在一起。”葉雲後麵沒有說,崔思雨也能猜到,他們二人是情侶關係,濃情蜜意的小兩口,可是崔思雨聞言,身形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臉色也變了變。
葉雲也察覺到了崔思雨的異樣,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他自己也有些緊張,“怎麼了?”
“音兒的眉心有沒有紫荊花的圖案?”崔思雨的話音裏有些顫抖,問的很是艱難。
葉雲仔細想了想,終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眉心並沒有,可是也許隻是用什麼方法遮擋了。”
崔思雨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開口,“如果我沒弄錯的話,納蘭珩中的是詛咒,千年的詛咒。”隻是一向開朗的崔思雨露出這般傷心的表情,那麼滄桑,那麼悲涼。
葉雲不解,“什麼詛咒?”
崔思雨苦澀的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還是我確定了以後再說吧,等靖王和音兒回來以後我確認下情況。”
葉雲的神色如常,也知道她有她的考慮,也沒有逼她,寵溺的揉了揉崔思雨如墨的青絲,“好。”
日光終是透過窗欞撒了進來,崔思雨絕美的容顏上似是染上一絲輕愁,低低的喃道:“希望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