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
早上我正提著茶壺準備沏茶,四哥興衝衝的跑了進來。
“小尤,小尤,有大生意了。”
“什麼大生意?”我無精打采地問。
“柳小姐要成親了,在我們這裏買了好多酒。”
“哪個柳小姐?”
“就是柳縣令的女兒,漂亮得一塌糊塗,心腸也好得不行了的那個,先前被山賊搶了去,又被人救了出來。”
“和誰成親?”其實這些事我並不感興趣,隻是隨口問問罷了。
“救她那個人吧,聽說那人也是一表人才,武功高得不得了。好像叫尚……對,尚漠。”
我手中的水壺陡然落地,一直以來不曾從我心底走開的那個人,他要成親了。
“哎呀,我的水壺,”四哥大叫,“那可是錢啊……小尤?你怎麼了?”
“沒……沒事。”
四哥要我和他一起去送酒,我本不想去,可是他說人手不夠,硬把我拉了去。送到之後,四哥還要幫忙打理,我決定先回去。拐過走廊時,我看見了另一頭的尚漠,我日夜想見的人,正朝這邊走來。我低下頭,準備從牆邊過去。走到他跟前,卻被他攔住了。
“你把頭抬起來。”他說。
“什……什麼事?”我結結巴巴地問。
“你把頭抬起來。”他的聲音又提高了一點。
我的視線慢慢向上移,無數次出現在我夢中的情景重現,他的下巴,高挺的鼻子,英俊的麵容,隻是,他的眼裏不再有從前的冷漠,而是漂洋過海的憂傷。
“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他的語氣很哀傷。
“我……我不認識你啊。”
“是啊……你不認識我。”他忽然笑了,笑得那麼無奈,“隻是你跟我的一個朋友真的好像。”
他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遞到我手中,說:“這東西本來是我要送給她的,可是我回去時她已經不在了。你和她這麼像,就送給你吧。”然後與我擦肩而過。
是一隻玉鐲,與我碎掉的那隻很像的玉鐲,姐姐死後一直未曾流出的眼淚此刻從我的眼中傾瀉而出。尚漠,你就要成親了,此刻與你相認,隻能徒增憂傷,希望你能幸福。這裏,我也要離開了吧。
【漠】
柳縣令找我過去,跟我說:“玉落該出嫁了。”是啊,玉落這個年紀,是該出嫁了。
我一直在打理成親的事,去後院取東西時,在走廊的盡頭我看到了那個我日夜惦念的人,雖然她穿了男裝,但我知道,一定是朗兒。
我有好多話要對她說,隻能對她說,可是她卻說不認識我。無時無刻不再想念的人,我怎麼會認錯?她不肯任我,大概是沒有原諒我吧。我從懷裏掏出那隻玉鐲遞到她手裏,那本來就是要送給她的東西,然後,我們就這樣擦肩而過。或許,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麵了吧。
送玉落上了花轎,看著我的義妹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也很欣慰。這個地方,我該離開了。朗兒,你要幸福。
我回到了原來住的地方,那個有著我許多回憶的地方,期待著有一天早上醒來,會看到朗兒微笑著坐在我的床邊,對我說:“尚漠,我回來了。”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選擇與你相遇,無論
是悲是喜,至少我們有回憶;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選擇與你相遇,不管
結果如何,隻要我們曾經努力過;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選擇與你相遇,無論
你對我是愛是恨,至少你可以記住我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