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陳佩玉點了下額,鄭立州馬上心神意會的:“啊,我明白了。”
押走了謝誌果,陳佩玉心裏一陣輕鬆,他想到忙了這麼長時間,才算真正的下準了鉤,他想到是從黃色車夫手上破了綻,孟二的眼力真不錯,下一個目標應是那對氣質不俗的男女。
謝誌果一押上了日本人特務部心裏就發毛起來,日本人對中國人的殘忍他是知道的,南京大屠殺幾乎連石頭也砍三刀,在六渡橋連兩個傷兵也不放過,活生生的被剖了腹掏了心,可自己還是個軍統區長,倘若要是強挺,日本人不剝口皮作了鼓才幹怪,腦袋會當著士兵飲酒的壇罐。他想到這裏害怕得要死,隻有招的一條出路,可是軍統也不是好惹的,叛變就是死刑,自己的國僚一定找機會把自己幹掉。況且盡管自己是一區之長,可是由於單線聯係,他僅僅隻認識一個行動隊,還有不少的弟兄埋藏在人群之中。還有其它的組織更是無法捉摸,出賣了軍統,你就成了眾人之靶,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人群還是巷弄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會射出仇恨的子彈來,一想到這裏,他感到四肢發涼,“唉,人生怎麼這麼窄呢?當初為了享福而叛變了共產黨,今天為了活命看樣子也不得不叛變軍統,但是得想點什麼辦法,不要太得罪軍統。而且能討好日本人。
“把犯人押上來!”吼聲打斷了他的思維,他那鬆馳的神經又開始繃緊了,他稍稍的瞥了下大廳,隻見大廳太陽旗下坐著一日禿了頂戴著眼鏡的日本軍官。“你的,謝誌果的幹活?”
“對,對,謝誌果正是本人。”
“你的什麼職業?”
“|我,我捕前是名義上九州公司老板,實際上是個掛牌公司,主要是掩護我的潛伏。”
老日本軍官臉上泛起了一點笑容,輕輕的楊了手:“呀也!”後麵站著四個彪悍大漢,打了個立正又退了出去,謝誌果嚇一跳,隻要自己不老實,老鬼子一抬手,自己就像小雞一樣,擒著過鬼門關,想到這裏一陣虛汗冒了出來。
老鬼子沒想到這個軍統潛伏區長如此熊蛋:“你的不用害怕,隻要你與皇軍合作,你就可以得到大大的好處。”
“我一定心力為皇軍效勞。”
森崗招喚了下身邊的野垣:“你的記錄!”
“我叫謝誌果,山西人,早年畢業於日本士官學校。”
“你在日本留過學?”
“是的,太君。”
“你受過帝國的思祿,更應該為皇軍效勞!”
“我一定盡力為皇軍服務,早年我也很激昂沸騰,覺得隻有共產黨才能救中國,後來我加入了,但是我很快發覺共產黨的苦海生涯是無邊無際,所以我投了國民黨,軍統因為我有共產黨曆史所以吸收了我,……”
“好的,”森崗一揮手:“槍殺張若白是你們幹的嗎?”森崗把話題轉到重要位置上了。
“這……”謝誌果心裏一虛,但是馬上把話轉了過來:“是的,根據重慶的指令,我指揮我部下幹的。”
“那麼,你們行動小組住在什麼地方?”
“嗯……”謝誌果進退兩難?“嗯……”他隻想抖出自己完事。
“怎麼?敬酒不吃,吃罰酒?”
“太君,我招,我招了;他們住在廣益橋,一個榮棧。”
“多少號?”
“廣益橋閔淅茶行。”
“可靠,絕對可靠!”
森崗心裏一熱:“野垣!”
“到!”
“立即派人堵住巷弄,一個不要漏掉。”
“是!”野垣立即退了下去。
森崗眉頭又皺了起來:“謝區長,你所領導的組織部下還有什麼人,住在什麼地方?”
謝誌果隻得竹簡裏倒豆:“太君,我們軍統的保密情況非常嚴密,都實行單線聯係,我領導一個行動隊,副區長李新還領導一個行動隊。”
“李新住在什麼地方?”
“他沒有固定地址,都是有事來找我!”
森崗想起了幾次追捕:“你認不認識一個神秘的人物,長得很高大,很帥氣,行動很利索。”
謝誌果知道這個所指的人,但是心裏有自己的賬了,如今已經落到了這個程度,對日本人不能全胡弄,弄煩了日本人,小命難保,可是軍統不能全出賣,否則他們會同樣的辦法對付自己。所以他搪塞了。“我們潛伏以後,很少上街,另外與其它潛伏組織不發生橫的關係,所以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為皇軍心力效勞。”
野垣帶著日本憲兵包圍了茶行,為了保密起見,他們全換上了便衣,並且把四周巷口堵住了,防止對方逃跑。
自從租界事件發生後,歐陽文山這夥人膽小了,再也不敢隨便出去闖禍,再寂寞也得窩在家裏,王小三是個火性人,呆不住:“喂,摸一圈吧?”
“摸就摸一圈吧!”
幾個弟兄們湊了上來,歐陽文山先開了話匣:“上次法國人真夠意思,不然的話,你們腦袋都得搬家!”
劉轁武詭譎的用手勾著手,“你懂什麼?有鉤!”
王小三嘴角上叼著煙睨著牌:“扯什麼呀,好點,十九點!”話聲一落,兩手像扒子就把弟兄們錢劃了過來。幾個人耍著玩,王小三提議邊玩邊喝,幾個人三下五除二的幹完了酒,王小三提著褲子出去解手,他閉著眼睛摸出了門外,拉開褲子就撒:“嘩嘩……”有解溲聲沒有落地聲,王小三認為尿在樓板上,睜開眼睛一瞧,忽然從樓板欄杆底下拱出一個人來,這個人頭發濕漉漉的,身上還有一股尿味,剛才那沷尿澆在他的頭上了,他一驚,天底下還有不怕淋溲的男兒:“你是誰?”
“不許動,舉起手來!”來人亮出了槍。
王小三一驚頓時本能的反映出來了,“憲兵隊!”一個後仰翻把來人踢翻在地,翻身就跑:“不好了,憲兵隊。”隻聽見“叭”的一聲屋子內汽燈頓時滅了。眾人拿槍向外射著,樓下也響起了噠噠的歪把子槍聲,雙方打了一陣,裝甲車也推了過來,並且傳來了勸降聲:“軍統弟兄們,投降吧,反抗是沒有用的,給日本人做事也一樣得好處的,抵抗隻能死路一條……|”是謝誌果勸降聲。
“啊,謝區長也投敵了!”
“打!”劉轁武抱著要往外衝,被歐陽文山一把攔住:“往哪兒打,四麵全叫日本人包圍了,區長投降了,我們有什麼辦法?”
槍聲一靜,日本人發出最後通諜了:“限你們最後三分鍾投降,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歐陽文山第一個扔下了槍支:“投吧!”他第一個走出了樓梯,舉起了雙手,戰戰兢兢的下了樓梯:“別打了,別打了,我投降!我投降!”忽然他的背後響起了噠噠的機槍聲,歐陽文山一個栽蔥的倒在了地下。下麵的鬼子兵一見樓上開了黑槍,頓時槍聲大著,“噠噠……”“叭叭……”打得個滿天亂飛。打了一陣,森崗見沒有回槍聲,又立即下令自己的部下:“八格,衝鋒的幹活!”
鬼子憲兵隊頭戴鋼盔,彎著腰往裏衝,可是頭剛一露出來,“叭”一槍,就是一個“叭,叭”就是兩個,隻聽到槍聲,但不知槍從哪兒飛出來的,神穀一咬牙:“呀,也……”端起機關槍死勁的掃。今晚一點月亮也沒有,什麼目標也很難看清楚,掃了一陣,也沒有回槍聲,後麵的鬼子兵也跟著神穀蹽了上來,神穀一喊:“進屋的幹活!”他第一個跳進了屋子,忽然咕嘟嘟的一聲,神穀第一個反應滾下身,身後傳來了轟隆一聲,炸彈掀起了巨大的氣流,後麵又倒了幾個鬼子,神穀這下子看準了子彈來源於天井邊,他大喊一聲:“八格,天井的幹活!”鬼子的機構都朝天井掃了起來。掃了半天,沒有動靜,眾人衝了上來,隻有三具屍體橫躺在瓦脊上,麵覷著自已部下二十多具屍體森崗不知是成功還是失敗,雖然捉獲了軍統站長等人,並且還捕獲了若幹成員,擊斃好幾銘成員,除了張若白事件有點著落外,其它的均無著落。本想嚴刑拷打,但經過仔細調查,軍統確實有單線聯係的組織狀況。沒想到掉到自己碗裏肉份量也就這麼大。他仔細一想,陳佩玉難道知道軍統的組織情況,而采取的主動送禮方法,怎麼離開他還是一籌莫展呢?對抓獲的人怎麼處理呢?嚴刑拷打也沒用過,可作用不太明顯,殺,隻是一種辦法,可是森崗覺得光用殺的辦法是行不通的,日軍已經占領了這麼長時間,讓他規範化,交給法院處理,這樣既表示了日軍新的政策策略,又能安撫民心。為恢複社會秩序而作出作用。決心一定,他就招喚了野垣:“你的,把那兩位反將交給法院。”
“是,我馬上驅車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