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靈猛地回頭看著鍾甫說道:“這有什麼?你小看本姑娘是不是?”說罷,雨靈雙腳在碎石子路上輕點,身子隨即飛了出去,雨靈在空中轉個圈,落在鍾甫麵前,說道:“你看,這是不是踏雪無痕?”
鍾甫還不曾學過輕功,隻是靠著自己的雙腿和平時的用功,能夠調的很高,但若要與輕功比起來,那可是差得遠了。鍾吟與鍾梁倒是練了輕功,但從未在他麵前展示過,因此鍾甫並不知道雨靈的輕功到底如何,還隻當是皮毛功夫,遂說道:“不過如此,倘有危險,不一定可以跑掉!”
雨靈聽得鍾甫這樣說,以為鍾甫的功夫比她高出百倍,心裏滿是崇拜。要知道若論天下輕功,無一不是直行或者斜行,像雨靈般走個三五步可以急轉身的,那著實是高手了。在空中轉身需要腰力與雙腿配合的默契,倘有一處時機不對,輕的便是繞個大圈,這還是好的;若是非得轉小圈,配合得不甚默契,那多半要雙腿攪在一起,斷是必然的。
雨靈說道:“倘有危險,有你在身邊,我肯定會很安全的,走吧!”說罷,雨靈拽著鍾甫的手臂跑著。
雨靈遠在東海十八仙山居住,根本就不了解中原的男女之防,像這樣的親密之舉,倘被別人看見了,多半會說閑話,且大多是關於女子的浪蕩。鍾甫則是根本就不關注這些東西,什麼防不防,這明明是個人的自由。但他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要知道雨靈可是鍾吟喜歡的姑娘,作為哥哥,和自己弟弟喜歡的姑娘如此親近,怎樣也是說不過去的。鍾甫索性從雨靈的手中掙紮出來,說道:“慢點,不用跑!”
雨靈指著天說道:“快到中午了,再不快點回不來了!趕不上午飯了!”
鍾甫說道:“本來就趕不上午飯,到睡覺時能回來就不錯了!”
雨靈有點難過,她還以為會很近,很快就能回來,午飯之時趕回來爹爹不會責怪自己,若是要到快睡覺時才能回來,爹爹定是要責罵自己的。想到這裏,雨靈說道:“鍾甫,那我們不去了,明天再去吧,爹爹要責罵我的!”說罷,雨靈慢慢地往回走。
鍾甫看得出雨靈有些難過,心裏也很著急,不知怎麼回去向鍾吟說。隻能是說:“那明天吧,我帶你去一個近點的美麗的地方!”
雨靈回頭笑著說了好,跑了回去。
不待鍾甫進房坐下,鍾吟迎上來問道:“二哥,怎麼樣啊?”
鍾甫說道:“還不等到我說,她就回去了,明天吧!明天一定!”
鍾吟失望地坐在床上,也不答話,隻是呆呆地想著雨靈的一顰一笑,想著雨靈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
雨靈剛回到房間,鄒易明推門進來,說道:“靈兒,爹給你說件事!”
雨靈遞給鄒易明一杯茶,說道:“爹,喝茶!”
鄒易明說道:“明天,爹有些事情,你就告訴你的師兄弟說我在房間練功,誰也不許打擾!”
雨靈說道:“你告訴他們不就得了!為什麼要我傳話?”
鄒易明說道:“你明天哪裏也不許去,要守在門外!”
雨靈聽得鄒易明這樣說,打心裏一百個不樂意,他剛跟鍾甫約好明天一起去玩,這下她要爽約了。便說道:“爹!我要出去玩!”
鄒易明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出去玩以後也能去,明天不行!”
雨靈知道凡是鄒易明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任何餘地的,索性什麼也不說了,隻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對鍾甫說,明天她定是要向鍾甫表露心跡的。對了,可不可以談個條件,雨靈這樣想著。
“爹,”雨靈嬌嬌地說道,“那我能不能明天請鍾甫過來?和我一起守著?”
鄒易明明白了自己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心裏有人了,該是高興的時刻,反而是一股悲傷湧上心頭。自從妻子死後,女兒就是自己一人照管著,裏麵的酸甜苦辣隻有自己知曉。自己照顧了十幾年的女兒就這樣有喜歡的人了,要跟別人走了,別人奪走自己的財物倒沒什麼,追回來便是;若是奪走自己的女兒,那哪能追回來?即便是追回來了,女兒還是要跟別人去的。但是明天自己的蹤跡不能被任何人知曉,這怎麼可以讓玉孚宮的弟子知道?於是說道:“靈兒,不能,不過,我可以讓鍾甫去我們十八仙山!”
雨靈知道這是鄒易明最後的讓步了,隻能說道:“好吧,爹,明天我哪裏也不去!就守在你的門外!”
鄒易明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女兒!好了,準備吃飯吧!”說罷,鄒易明走了出去。
午飯之時,雨靈並沒有出屋,借口自己身體不大舒服,讓師兄送過來了。三五個師兄端著飯湧進雨靈的房間,噓寒問暖。
雨靈不想與自己的師兄弟說話,雖然以前她很樂意和他們談天說地,說古聊今,可自打雨靈遇見鍾甫之後,她隻想著與鍾甫說些話兒,絲毫不想和他人說話,即便是說,也隻能是象征性,禮貌性地說上兩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