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盼了一整天,直到日暮十分才看到他們疲憊的身影正朝城門走來。克馬裏見城中民眾前來迎接,一時有些受寵若驚,迎著他們夾道的歡呼,好似打了雞血一般,震奮地挺直身子,接受賽義德酋長最高的禮遇。
唯希和法迪回到城中,大夥感到萬分驚訝,都以為她為跟公主買藥,半途被穆薩劫持了,完全沒有想到她竟有命活著回來,而且還是跟紮菲爾中尉一起回來的。
好在克馬裏夠仗義,按照事先約定幫她解圍,並向賽義德酋長陳述交代自己是如果碰到“哈木紮”的隊伍,救出他倆的。
賽義德酋長仔細地聆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也懷疑法迪在“額必爾”的戰役中敗北,很可能是營中奸細向敵軍通風報信導致的。
但克馬裏顧慮酋長與艾敏的兄弟親情,怕他優柔寡斷,無法重拳出擊,故而未將他弟弟指名道姓地透露出來,隻是暗示他注意提防身邊的人。
賽義德酋長聽後,深思著點點頭,想著他們勞頓一天,便熱情地邀請他們去赴宴,親自為他們接風洗塵。
賽義德酋長很會來事,將他們照顧得好好的。一來表明自己對他們的重視,二來表明對穆國的忠心。
畢竟德爾古正府一直對他們虎視眈眈,沒有穆國的軍事支持,僅憑他們自己的力量,根本阻擋不了德爾古正府軍的精銳部隊。
晚宴現場,人聲鼎沸, 賽義德酋長以最好的佳肴款待他們,並讓克馬裏和法迪與自己坐到一處,借此互相了解,彼此增進感情。
因法迪的孤傲不可一世,克馬裏跟他始終沒什麼話說,直到賽義德酋長傾心吐膽,告訴他法迪即將成為自己的女婿,克馬裏才開口,以表祝福。
“紮菲爾中尉,膽識過人,相信將來定能成為賽義德酋長強有力的幫手,一路飛黃騰達!”克馬裏在中國呆了十幾年,把中國人的馬屁文化發揮得淋漓盡致。
“嗬嗬,要是能長期得到你的幫助,那我就更好了。”賽義德酋長嗬嗬一笑,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和企圖。
“酋長可真會說笑,不明白的人聽到這話還以為你也要招我當女婿呢!”克馬裏朝法迪飽含深意地嬉嬉一笑,裝糊塗玩笑著提點他,希望能得到平等的待遇。
“嗬嗬,你的英勇我早有所耳聞,我也很想招你當女婿,隻是我就兩個女兒,一個女兒前不久剛死了丈夫,現在寡居在家,另一個女兒已經許配給紮菲爾中尉了。”酋長裝出非常遺憾的樣子,打斷他的念頭。
“哦,這可真遺憾。”克馬裏見他不願意,也沒強求,隻是遺憾地笑了笑。
“不過沒關係,我一向愛民如子,城中所有未結婚的女孩都是我的女兒,相信他們一定會掙著搶著嫁給克馬裏上尉。”賽義德很會來事,以最廉價的方式挽留他的心。
“沒有女人,漫漫長夜確實難熬,那我就先謝過酋長了。”克馬裏一向對女人沒有抵抗力,既然他熱情相贈,自己正求之不得,所以就欣然接受了。
“克馬裏上尉的隊伍經過一路旅途勞頓,不知還有體力幫我一個小忙嗎?”酋長見與他聊得愉快,故趁熱打鐵,暗藏私貨地夾帶自己的私人請求。
“賽義德酋長如此厚待我們,無論什麼忙,我們都會全力相幫,當然,除了叛變以外。”克馬裏為人熱情,雖不知道他的企圖是什麼,但還是有前提地答應了。
“誰都知道我對穆國是最忠誠的,怎麼可能拉你叛變穆國?”賽義德酋長虛偽綿長地笑著,對背叛這等事嗤之以鼻,娓娓說道:“是這樣的,再過幾天是我大女兒再婚的日子,我希望那天你的人馬能幫我把她護送到夫家去。”
“送親?小問題。”克馬裏聽到他的請求後,也沒當多大個事,一口答應了,但想到他有一個女兒是寡婦,好奇地問:“酋長再婚的女兒是那位寡居在家的公主嗎?”
“是啊!”賽義德見他問,自己倒心虛得抬不起頭來,窘迫地笑了笑。
“她丈夫死了多久?”
“快半年了吧!”
“那她一定很難過。”克馬裏感同身受,非常同情這位再嫁公主身不由己的處境,又問:“這麼快再婚,她同意了嗎?”
“當然,她很願意接受這門親事。”
“嗯,祝願她幸福。”
克馬裏見他答得肯定,也就不好再多問什麼,反正不關他什麼事,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