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繼續北上,路途雖艱辛,不時遇到聯軍的突襲,但有阮安晴這個開心果的存在,大夥總能被他潛移默化,跟著他的幽默會心笑起來,眼前的空襲也沒那麼可怕了。
在唯希看來阮安晴的性格就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熱情活潑,充滿夢想。他手裏雖持著槍,但他思考的不是這杆槍能造成多大的殺傷力,而是思考這杆槍的內部構造和所具備的性能。
天空很藍,純淨如海,白雲從頭頂飄過,總算看不到聯軍呼嘯而過的飛機,大夥難得輕鬆一下,放慢了速度。
行進一上午,大家陸續停下車,為各自所乘的車輛加油,趁著稍作停留的空當,大家總算腳踏實地休息一會兒。
這時,耳邊響起了久違的吉它聲。彈奏吉它的人正是阮安晴,他正倚靠在路邊的吉普車旁,忘情地彈奏著,優美的琴音飄散在風中,宛如一溪流水,清澈見底地流入大家的耳朵,趕走疲憊,明媚了心情。
接著耳邊響起幾個鼓點,猶如投入泉中的石頭,咚咚咚,且緩且急的為琴音劃分出節拍,生動了整首樂曲。
唯希聞著鼓聲望去,原來那個為阮安晴擊鼓伴奏的人是克馬裏。隻見他懷裏抱著一個非洲鼓,熱情洋溢地拍擊著,將阮安晴所彈奏的樂曲表現得活力四射。
兩人天衣無縫的配合,感染了在場所有人為之陶醉,甚至讓隊伍裏的幾個非洲帥哥扭動起屁股,跟著舞動起來,猶如一場開在非洲草原上的舞會,歡快的氛圍,讓他們忘掉戰爭,忘掉鄉愁,忘掉死亡,他們隻想把握現在,在音樂的海洋裏盡情徜徉。
唯希罩了太久的黑袍,很久沒有這樣放鬆地笑過,望著眼前一張張快樂的笑臉,她心裏竟湧出一絲衝動,恨不得脫掉罩袍與他們一起狂歡。
但YSL教義不能不遵從,所以不得不克製內心的衝動,別讓自己的愚蠢毀了眼前這美好的一切。
就這樣為了不遭人反感,她隻能選擇默默地站在遠處看著他們,用眼睛和耳朵分享他們此刻的快樂,但願天長地久,戰火永息,萬事安康。
法迪與她一樣站得遠遠的,對他們此刻的快樂嗤之以鼻。唯希見他不合群,便又自找沒趣地走到他身邊,希望他能開朗一點,融入大家此刻的歡樂。
“阮安晴的吉它彈奏得可真好,真是看不出來他有這樣好的音樂天分。”唯希遠遠望著正在彈吉它的阮安晴,由衷讚歎著,很是欣賞。
“靡靡之音隻會亂人心智,有什麼好聽的?”法迪一臉冷漠,不以為然的將目光移向他處。
“可你以前很喜歡聽這樣的音樂。”
“違反教義的音樂我都不會去聽。”
“你以前就沒怎麼遵從過教義。”唯希見他一本正經,忍不住笑起來。
法迪聽她這樣說,不禁回頭望了她一眼,神色雖充滿疑惑,但也沒有吭聲立即反駁。
“你以前不僅聽世俗音樂,還賭博、喝酒,泡妞,嗬嗬……,同樣也做了很多慈善。”唯希想著他過去奢靡的生活,還有和他在一起打打鬧鬧的快樂時光,不禁深深歎息一聲,感慨時光一去不複返。
“這不可能,請你別在胡說八道,這樣隻會讓我更討厭你。”
“無所謂,反正你對我怎麼都是討厭,我也沒必要去計較你討厭我的程度。”唯希一臉無所謂地說著,隻覺命運弄人,苦笑道:“去愛一個討厭我的人,安拉胡可真會給我出難題。”
“明明是你自己無事找事,安拉胡根本不屑理你。”
“紮菲爾中尉,請你說話不要這樣刻薄,過去的你非常溫柔,很善解人意。”
“別跟我提過去現在,嫌我刻薄,你就走呀!為什麼要死纏爛打非要留下來。”
“為了我的法迪。”
“這裏沒有法迪,請你不要再把我和他混為一談。”
“是,你不是法迪,法迪不會像你這樣自私自利,令人討厭。”唯希被他惹怒了,氣得爆發出來了,盛氣淩人道:“不是因為你連著法迪的命運,打死我都不會鳥你分毫,紮菲爾中尉。”
“啐,我可不稀罕。”法迪冷了她一眼,懶得陪她繼續發瘋,揮袖回車裏去了。
唯希望著他冷酷無情的背影,心裏竟起了一絲動搖,不知自己在他這樣惡劣的態度下還能堅持多久?也許真會有一天,因自己得不到回報而放棄他,讓自己遺憾終身。
走走停停,經過“大查普河”後,一路翻山過城,足足行進一個下午,才總算回到“拉胡爾”城。
賽義德酋長早接到穆國中央正府的通知,知道克馬裏的隊伍今天趕到,所以早早組織民眾,等候在城門口夾道歡迎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