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趕到後,立即封鎖了現場,將唯希和法迪送往了醫院。經過醫生細致的診治,兩人傷勢逐漸趨於平穩。
唯希身上的傷主要是軟組織挫傷,並沒有開放性的外傷,所以相對來說問題不大。而法迪左肩上的傷口雖不輕,但他自身的恢複力驚人,沒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唯希靜靜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慶幸自己的劫後餘生。回想前兩天所發生的一切,隻覺是噩夢一場,讓人不堪回首。
這時門“嘎——”的一聲開了,匆匆進來了一個人影。唯希聞聲側頭望去,原來是彭湃,此刻他正提著一個果籃,笑不露齒地朝她走來。
“今天好了些嗎?”彭湃將果籃放到她的床頭櫃上,關懷倍至地衝她暖暖一笑。
“我下午出院,明天就可以回局裏上班了。”唯希躺在床上度日如年,讓人難以忍受。
“你現在這樣明天可以去上班嗎?別太勉強自己。”彭湃微蹙眉宇,對她目前的恢複狀態很是懷疑。
“像現在這樣躺在醫院裏才是對我最大的勉強。”
“嗬嗬,也是,像你這樣好動的人是閑不住的。”彭湃對她的秉性頗為了解,笑著歎了口氣,打開了果籃,從中挑了一個最大最紅的蘋果,體貼入微地說:
“身體閑著是沒有辦法的事,吃個蘋果,不至於讓你的嘴也閑著。”彭湃說罷,就親自操刀,溫柔無限地為她削起蘋果皮。
“多謝了!”唯希牽著幹癟的嘴唇,衝他淡淡一笑,見他那副聚精會神削蘋果皮的認真模樣,心裏不禁起了一絲感動,自憐道:“這世界上也就隻有你會主動為我削蘋果了!”
“我很樂意為你效勞!”彭湃暖人心窩地說著,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她。
“彭湃,聽說你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的是吧?”唯希接過蘋果,甜滋滋地咬了一口,好奇地問。
“是呀!我從小生活在那裏,沒有見過父母,也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彭湃唏噓地輕歎一聲,回想往事點滴,心裏不禁泛起一絲難以明狀的酸楚,苦笑道:“當年他們拋棄我也許真有什麼不得以的苦衷吧!”
“眼不見心不煩,像我這樣有父母還不如沒有,看到他們就來氣。”唯希想到父母各自家庭人月團圓,不禁恨由心生,百感交集。
“愛也好,恨也罷,情感有處發泄終歸是好的,不像我這輩子注定浮萍一生,有人喜歡就是上天恩賜。”
“有人喜歡?嗬嗬,上天恩賜給你了嗎?”唯希嗬嗬一笑,故意打趣地問。
“沒房沒車沒父母,你喜歡呀?”彭湃一臉煩愁地沉下臉,心裏堵得慌。
“人家不喜歡你,是不知道你的潛在魅力。”
“我哪有什麼潛在魅力?”彭湃悲催地笑著,臉上盡是窮屌絲的悲哀。
“少來,你藏於九地之下,扮豬吃虎的能耐可是一等一的厲害。”唯希目光銳利地洞穿他的一切,捕捉著他臉上細微的神情。
“藏於九地之下?嗬嗬……”彭湃聽後,隻覺她是在搞笑,但細細一想,不禁想到另外一個人,耐人尋味地說:“我藏於九地之下的能耐再厲害也比不過他。”
“他?你說的是誰?我認識他嗎?”唯希不知他想表達什麼,茫然地問道。
“前兩天你可跟他交過手,你忘記了?”
“前兩天我跟他交過手?”唯希轉溜著眼珠回憶了一會,猜測道:“你說的是那幾個日本人?”
“準確地說是那一個日本人,就是那天逃跑的家夥。” 彭湃目光一陣犀利,仿佛那人就在眼前。
“你們這兩天抓到他了嗎?”唯希因傷沒有參與案件的偵破,好奇地向他詢問進展。
彭湃見她問起,搖了搖頭,說:
“經過調查,那兩個被你殺死的日本人是上個星期剛來中國旅行的一對情侶。”
“他們為什麼要襲擊法迪?”唯希覺得事有蹊蹺,不明白地追問。
“不得而知,但他們的身份有點可疑。”
“他們什麼身份可疑?”
“他們都是日本‘忍者俱樂部’的會員。”
“你說他們是忍者?”
“沒錯。”彭湃揪著下巴,目光非常篤定,道:“尤其那個逃跑的忍者更是可疑。”
“我跟他交過手,隻覺得他的身手很厲害。”唯希回想著,對於跟那人的打鬥有些不堪回首。
“你就隻覺得他厲害,沒有感覺到他很熟悉嗎?”
“熟悉?我沒有這樣的感覺。”唯希蹙著眉宇搖了搖頭,沒覺得自己認識的人中有如此殘暴的人。
“你不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嗎?”彭湃見她半天不開竅,不得不進一步提醒她。
“像誰?”唯希雲裏霧裏,仍舊茫然。
“夏川光!”彭湃逐字清晰地說。
“夏川光?”唯希眼睛睜得像銅鈴一般大,轉念一想,隻覺他是放不下對夏川光的成見,所以才會這樣懷疑。“夏川光那麼溫柔,怎麼可能是那個凶殘的忍者,一定是你疑神疑鬼,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