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四月天,上海的四月春意酥懷,百花綻放,明豔的桃花,燦爛奪目地開滿了整個小區,粉霞雲天,詩情畫意,給原本陳舊的建築增添了一抹鮮色。
唯希依靠在窗前,望著窗外桃紅柳綠,芳菲迷離,心裏卻黯淡得猶如一汪死水,惆悵如花謝。
自從上次耍性子,拒絕王梓一起去看“久石讓”的音樂會。一向好脾氣的王梓這回似乎真的生氣了,掐指一算,也有大半個月沒與她來往。
想著自己不對,就主動跟他打電話,想約他出來玩。可沒想到他卻總說有事,推三阻四的讓人有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語氣也不似從前那般溫存。
唯希起先以為王梓是在跟她冷戰,結果一來二去,覥著臉主動找了他幾次,他都是不冷不熱地敷衍回絕。
唯希氣急,索性不再跟他聯係,嘴上雖這樣信誓旦旦,但心裏卻是牽腸掛肚,對這份感情始終難以割舍。
就這樣心情複雜地帶著情緒投入工作中,中午寡然無味地吃過午飯後,便拖著沉重的腳步去“步行街”巡邏。
穿梭在人來人往的步行街上,失魂落魄得像是一個斷了根的浮萍,沒有希望,東搖西擺,麻木得像是一個精神病人,目空一切,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
剛走到“工商銀行”附近,就聽到有人在喊“搶劫”,接著前方一陣騷動,人群像炸了窩似的,驚惶得四處逃散。
唯希不明所以,呆呆一愣,聽見有人在喊“搶銀行”,她才如夢初醒,果斷拔出槍,火速衝往事發地點。
但趕到銀行門前時,劫匪已經逃離。通過群眾指認,唯希很快在人群中捕捉到劫匪倉皇逃竄的身影,經過一路奮力追擊,劫匪體力不支,腳步逐漸慢了下來,但仍舊沒有伏法的意思。
“站住,不然就開槍了。”唯希見他沒有停下腳步,朝天上鳴了一槍,以示警告。
劫匪聽到背後槍響,嚇得本能鉚足勁,拚命往前死跑。唯希見他拒捕,果斷朝他腿上開了一槍。
“砰——”一聲槍響,劫匪應聲倒地。唯希英勇地撲上前,不管他那條受傷的腿,將他整個人死死摁在地上,不能動彈。
“你小子好大的膽子,敢搶銀行,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唯希目光一陣狠凜,咬牙切齒,對王梓的一腔怒火趁著機會全撒到眼前這個倒黴的劫匪身上了。
“搶……搶銀行?”劫匪聽到這個罪名,驚駭得骨寒毛豎,渾身發抖,哭嗆著解釋道:“警官,搶銀行可是要掉腦袋的呀!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搶銀行。”
“少抵賴,剛才我明明聽到有人在喊搶銀行。”
“我真沒搶銀行,我隻是沒錢買煙,趁銀行旁邊的雜貨鋪老板不注意,偷了他一包香煙被他發現而已呀!”搶匪一臉無辜地說著,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就將口袋裏搶來的香煙拿出來給她看。
“你……你真沒搶銀行?”唯希臉皮一熱,耳朵裏一片盲音,感覺自己這回可能做錯事了。
“是呀!我現在渾身上下一毛錢都沒有,怎麼可能是搶銀行的樣子。”
唯希見他手上空空,口袋平平,看來真是冤枉他了。想著他得以平反昭雪,自己倒了大黴,一時癱軟得感覺天塌了,罵咧道:“你這該死的家夥,剛才叫你站住,你幹嘛偏要跑?”
“我隻是偷了一包香煙,怎麼會想到警官你會為此真的開槍打我。”劫匪也是悔斷了腸子,捂著傷口疼得死去活來。
唯希見他傷口血流不止,便趕緊撥打了120,並將此事報告給了警局。等待了一會,劫匪見救護車遲遲不來,一下子惱怒了,驚昂鬼叫地扯著嗓子喊警察草菅人命,要害死他。
唯希見他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引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急得沒轍,見旁邊就是藥店,便索性先為他買瓶止血藥救急。
可就在她選好藥和紗布準備付錢時,發現自己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沒有帶錢包。這下麻煩了,想著救人要緊,便跟收銀員說好話先賒賬。
可收銀員說自己不是老板,沒那個權利,死活不讓賒。見唯希頤指氣使,官威深重,不堪壓迫似的挖苦她說當警察有槍殺人,沒錢救人。
唯希聽到這話,氣得火冒三丈,一時沒能克製住情緒,將持槍的手朝收銀台上狠是一拍,“咣——”的一聲,嚇得收銀員舉起雙手,驚惶大叫起來。
“對不起,警官,你別開槍,這藥我賒給你……”
唯希見她麵如土色,一副嚇破膽的樣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遭她誤會了,緊張地趕緊解釋道:
“喂,你……你別……別誤會,我沒有拿槍恐嚇你的意思。”
唯希本想解釋清楚,情急下竟將槍舉了起來,嚇得那收銀員抱頭又是一通嚎叫。
她這一叫唯希更加百口莫辯,怕引來更大的誤會,她索性拿了藥倉皇逃離了藥店。
“真他媽倒黴,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唯希抱怨著回到劫匪身邊,先跟他將藥用上,傷口還沒包紮好,救護車這時就在隨行警車的開道下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