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呢,如果最後祭煉之境要抹殺你的話,我絕對是要袖手旁觀的哦,絕對不會出手相助你的哦。
拋開前麵說的一切來說呢,即使我出手也不會被抹殺,那麼我也不會出手哦。
因為祭煉之境要抹殺的人,沒有資格入真山,就不會是我的真山同門哦,既然不是同門,我為什麼要出手助他成為我的同門呢?”
秦楚說這些時,是用的神識,與楚撼說的。
其餘祭煉弟子,並未聽見絲毫。亦有煉成神識的祭煉,感應到二人間神識波動,卻也未曾有任何舉動。
楚撼說道:“如此說來,凡能入真山者,彼此之間,皆為可絕對相信之人。”
秦楚怔了一下,恍然說道:“還真是的呢,所有不可信之人,都被除掉了哦。”
此時廣場之上,已有數十名祭煉弟子。
先前已有心思靈透的祭煉弟子,先占住一根拴船柱,不時扯動一下黑色船纜。
其餘祭煉弟子亦是模仿成風,各據一根拴船柱,一邊扯動黑色船纜。雖然不明究竟會發生什麼,可都是滿懷期待,望向黑色船纜在湖波中的另一頭。
各條道路上已經沒有祭煉弟子行走。
時間漸漸流逝。
黑色船纜依然紋絲不動。
數十名祭煉弟子極有耐心,如同寒江獨釣一般,時時扯一扯船纜,此起彼伏,亦煞是可觀。
唯獨楚撼這邊,從來不見拉扯船纜。眾祭煉弟子雖覺奇怪,卻也沒有人詢問。
又過一個時辰。
有一條飄帶路上,出現一個五六歲的童子,步履蹣跚,向著湖畔匆匆行來。
秦楚眼睛驀地睜大,神情一振地低聲說道:“楚哥哥,來了哦。”
楚撼神識微動,令木牛微微地張開口,不動聲色對準船纜,將咬未咬的樣子。
那童子形容狼狽之極,至湖畔廣場一看,數十根船纜皆被人占據,已無空餘。
就在他欲尋一處加入其中時,早有人拉動了船纜。
“動了!動了!”
有那大嘴巴的祭煉弟子,登時大呼小叫起來,唯恐別人不知。
“快拉!”
剛剛還靜悄悄的湖畔廣場,一下變得喧囂熱鬧,數十人爭先恐後地拉動船纜,好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
楚撼的木牛突地動了,猛甩牛頭,一口十丈,船纜飛速後退,幾口便在地上盤了好大的幾圈船纜。
旁邊拴船柱看見此景的祭煉弟子和他的同伴們都驚呆了。
秦楚怡然端立牛背,衝他們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抱歉哦,嚇著你們了哦。”
每根黑色船纜似乎都奇長無比,半個時辰過去,黑色船纜在拴船柱後堆成小山,亦不見湖麵上船纜的盡頭出現。
每個祭煉弟子都氣喘如牛,精疲力竭。
唯有楚撼和秦楚神清氣定,木牛永不疲倦地一刻不停地拉著船纜。
“楚哥哥,這個木牛牛買得很好哦。”
又過了片刻,湖麵大浪之中,船纜的盡頭,終於有朦朧黑影顯現。
幾息之後,此黑影更近,全貌清晰呈現。
是一隻黑色獨木舟,三丈長,二尺寬,尺半深的樣子。
緊隨此舟出現之後,湖麵天際線上,一個個黑影陸續出現。
這些黑影更近些時,亦是黑色獨木舟的樣子。
數十隻獨木舟前後差距不大,楚撼木牛比其他祭煉弟子拉起的船纜,足足多了一半,獨木舟卻僅領先了二個舟身。
“哈哈哈!”
旁邊的祭煉弟子和同伴們見此情形,不禁笑出聲來。
秦楚衝他們大大的翻了個白眼,等舟剛一靠岸,便將腳尖一踮,快樂地說道:“上舟咯。”就從木牛背上,直接跳到舟中去了。
此時其他祭煉弟子也紛紛跳向獨木舟,並不等舟靠岸。
楚撼操縱木牛浮空而起,向獨木舟一飄而去。
木牛臥於舟中,口銜木槳,槳葉置於湖水中,槳柄擱在前肢舟舷之間,牛頭屈伸起伏,畫圈劃水。
數十隻木舟先後出發,如離弦之箭,衝入巨風大浪中。
湖岸轉眼便已不見,四周皆是浩淼煙波。
許多人都是幾隻舟結伴而行,彼此並不遠離。
楚撼與秦楚的舟,用木牛劃水,早已遠去,蹤跡全無。
僅僅過去半個時辰,在數十隻獨木舟近旁,漸有水怪跟隨出沒。
突地有水怪衝進舟群中,張開大口躍出水麵,一口將一名祭煉弟子吞進口中。
其餘祭煉弟子毛骨悚然中,猛地加快劃槳速度。瞬間,幾隻舟結伴而行的局麵不複存在。
每隻舟都爭先恐後地向前劃,眨眼之間,數十舟便拉開距離成一長線。
水怪亦加快速度跟隨,不時躍出水麵,吞噬祭煉弟子。
片刻之後,已有半數祭煉弟子被水怪吞噬,僅留下若幹隻獨木舟在湖麵隨波四處飄蕩。